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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师指南

《教师指南》1-8章

任何人只要决心成为上主之师,他就是。 他只需具备一项资格,就是:他在某时某地,以某种形式下定决心,要把别人的福祉与自己的福祉视为同一回事。 心定志坚之后,他的道路便已开启,他的前程万无一失。 一道光明射入了黑暗之中。 即使只是一线光明,已经绰绰有余。 他与上主签了一个协定即使他可能并不相信上主这一回事。 他已成为传递救恩的使者。 他已成了一位上主之师。能够共同为救恩的目标而奋斗,是何等可喜可贺!

唯有能够信赖的人才可能真诚,因为唯有他们才看得出诚实的可贵。 资深的上主之师心里感受到的平安,大部分是出自他们的彻底诚实。 只有存心说谎的人才会引起纷争。

教师指南

导言

 教与学的角色在世俗的观念中,其实被颠倒了。 这种颠倒乃是意料中的事。 它将老师与学生视为两个分立的个体,老师传授的对象只限于学生,而不包括他自己。 它把教学行为视为某种特殊活动,只占了此人一小部分的时间。 然而,本课程所强调的却是:教就是学,老师与学生其实是互为师生。 它又强调:教学乃是一种持续不断的过程,时时刻刻都在进行中,一直延续到睡梦的念头里。

 教人,其实就是以身作则。 世上只有两种思想体系,你时时刻刻都在向人示范自己究竟相信哪一个才是真的。 别人会从你的表率中耳濡目染,你也不例外。 问题不在于你愿不愿意教人,而是你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 我们可以这样说,本课程不过教你如何本着自己想要学的去选择自己所愿教的。 除了你自己以外,你无法给人任何东西,你会从教的经验里明白这一事实。 教学的机会不过是邀请你为自己的信念作证而已。 这一方法有扭转信念之效。 不是光靠说说而已。 你必须把每一遭遇视为你的教学机会,你是在告诉别人自己是什么,他们在你心中又算什么。 仅此而已,不多也不少。

 因此,你的课程完全根据你认为自己是什么,以及别人与你的关系在你心目中的意义而定。 在正式的教学场合中,这些问题也许与你想要传授的内涵根本是两回事。 然而,你不能没有一个具体的场景供你发挥自己真正想要教也是你真正学到的东西。 为此,你教人时的口述部分反而变得无关紧要了。 两者也许相得益彰,也许毫不相干。 你所学到的其实是藏在你教学口述部分下面的讯息。 教人只是为了强化你对自己所怀的信念而已。 它真正的目的是要帮你消除你对自己的怀疑。 这并不表示你企图保护的那个自我是真实的。 它要说的是:你所教的不外乎你视为真实的那个自己罢了。

这是必然的现象。 无人得以幸免。 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其他的可能? 世俗中人在改变他的原有想法之前,不可能不随波逐流的;在世俗的熏陶下,他“教”的目的不过是说服自己接受一个不是自己的假相罢了。 这正是世界存在的目的。 此外,它还可能教你什么课程? 它传授的不外乎绝望与死亡,为此,上主才会派遣他的教师进入这个无望且封闭的人间学堂。 上主的教师也只能在传授他的喜乐与希望的课程之际,完成自己的学习历程。

 若缺了上主的这群教师,世界得救的希望极其渺茫,因为罪在世间永远显得真实无比。 自我欺骗的人,不可能不骗人的,因为他们只可能教人如何说谎。 这不是地狱,还会是什么? 这部指南是为上主的教师们所写的。 他们并非十全十美,否则他们就不会活在人间了。 然而,他们此生的使命即是活出完美,因此他们会以种种形式,反反复复地教人完美之道,直到自己学会为止。 然后他们就会消失了踪影,而他们的思想却永远成为力量与真理的泉源。 他们是谁? 他们是怎么选出来的? 他们做了什么? 他们究竟是如何完成自己与世界的救恩的? 这部指南将会答复你这些问题。

壹. 谁是上主之师?

 任何人只要决心成为上主之师,他就是。 他只需具备一项资格,就是:他在某时某地,以某种形式下定决心,要把别人的福祉与自己的福祉视为同一回事。 心定志坚之后,他的道路便已开启,他的前程万无一失。 一道光明射入了黑暗之中。 即使只是一线光明,已经绰绰有余。 他与上主签了一个协定即使他可能并不相信上主这一回事。 他已成为传递救恩的使者。 他已成了一位上主之师。

 这些老师来自世界各地。 来自各种不同的宗教背景,甚至毫无宗教背景。 他们只是答复了上主的召唤。 这一召唤原是向普世众生而发的。 它一刻不息也无所不在。 它召请教师们充当它的代言人,拯救世界。 闻其声者颇众,答复者却几希。 然而,这是迟早的事。 每个人最后都会答复的,只是这个结局可能拖延了百千万劫。 为此之故,他制订了一个上主之师的计划。 他们的任务纯粹是帮人节省时间。 每个人开始时都仅如一线光明,只因这光明以上主的感召为核心,故能遍照寰宇,无远弗届。 若以世界的时间来衡量,每道光明都能省下千年的光阴。 然而,时间对那神圣的召唤本身而言,其实毫无影响。

每位上主之师都有自己待学的课程。 他们学习的途径极其不同。  教学的素材也各具特色。 但课程的内涵永远不变。 它的中心主题始终是:“上主之子是清白无罪的,他纯洁的本性正是他的救恩所在。” 传授这一中心思想可不拘形式,可以用行动或意念;亦可有声或无声;可用某种语言,或不用语言;可在任何时刻地点或用任何方式进行。 这位老师在听到召唤之前究竟是怎样的人,也无关紧要。 只要他答复召唤,便已跻身于人间救主之列了。 他开始视人如己。 他也由此寻回了自己以及世界的救恩。 世界就在他的重生中获得了新生。

这是一部相当具体的教学指南,是为那些各以不同形式传授这一普世性课程的老师而编制的。 世上还有成千上万不同的课程,终将殊途而同归。 这些课程全都能够帮你节省时间。 如今只有时间还欲振乏力地在人间徘徊,世界早已活得疲累不堪了。 它历尽沧桑,毫无指望地撑在那儿。 它的结局从来不是问题,试问有谁改变得了上主的旨意? 但是,时间领域内生死无常的幻相却能把世界及万物折磨得奄奄一息。 然而,时间终会走到它的尽头;上主之师的使命则是让这一天早日来临。 因为时间掌控在他们的手里。 这是他们的选择,他们必会如愿以偿的。

贰. 谁是他们的学生?

 上主为他每一位教师指定了某些学生,只要他一答复上主的召请,学生就会找上门来。 这群学生是专为他而拣选的,只因他教导这一普世性课程的方式最能配合学生的了解程度。 他的学生一直在等待,而他也注定会出现的。 这又是迟早的问题。 老师一旦决定接下自己的角色,学生也会准备好履行自己的任务。 时间等候着老师的决定,而不是等候他所要服务的学生。 只要老师准备好虚心学习,执教的机会便于焉成熟了。

若要了解“教与学”这一救恩计划,必须先熟悉本课程的时间概念。 救赎所修正的是幻相,而非真相。 因此,它只是修正一些子虚乌有的事罢了。 再者,这个修正计划早在建构之初便已完成了,因为上主的旨意完全不受时间的控制。 凡属实相之物必然如此,因它属于上主的层次。 就在分裂之念进入上主之子的心灵之际,上主已经同步给予了他的答复。 在时间领域内,那是发生于很久以前的事。 在实相里,它从未发生过。

时间领域就是幻相世界。 发生于过去许久之事,如今好似仍在继续。 远古之前所作的抉择,至今仍有选择的余地。 许久以前你学过、也了解而且早已过去的事件,如今在你眼中成了一种新想法、新观念,或是截然不同的途径。 由于你有自由意志,你随时可以决定接受过去的任何事情;唯有如此,你才会明白原来那一切始终都在那儿。 正如本课程所强调的,你没有选择课程的自由──甚至包括你该学习的方式。 然而,你有决定自己何时去学的自由。 一旦你接受了这一课程,表示你已经学到了。

 因此,时间其实是逆向行驶的,它一直指向远古而超乎记忆极限的那一刻,你根本无从忆起。 然而,由于你一而再、再而三地重复那一刻的决定,使它好像就发生在此刻。 为此,学生与老师才会在此时此地相逢之际,感到好似素昧平生。 学生会在适当的时刻出现于适当的地方。 这是注定的,因为他早在远古那一刻作出了正确选择,此刻只是重温旧梦罢了。 老师也一样在远古那一刻作出了这必然的选择。 上主对万物的旨意表面看来有待时间才能完成。 其实,有什么延误得了永恒的力量?

学生与老师相逢之后,教与学的帷幕就拉开了。 真正在教的,并非那位老师。 任何两个人只要愿意同心协力地一起学习,上主的那位圣师必会向他们发言。 共同的学习目标圣化了他们的关系;上主承诺过,他会派遣圣灵进入每一个神圣关系之中。 在教与学的场景下,双方都会学到“施与受原是同一回事”。 他们在彼此的角色、想法、身体、需要、兴趣,以及心目中所有的不同与对立因素之间所划的界线,开始模糊、淡化,最后消失于无形。 凡是有意学习同一课程的人,自然享有同一志趣与目标。 于是,原本身为学生的,摇身一变,成了一位上主之师,只因他所作的那个决定为自己请来了老师。 他已能在另一个人身上看到与他自己相同的意向了。

参. 教学的次第

 上主的教师们并没有固定的教学次第。 每个教与学的场合,开始的时候都会卷入一个相当不同的人际关系,然而,最终的目标都是一样的,将每一种关系转变为神圣关系,使双方都能看出上主之子的无罪本质。 没有一个人,上主之师不能从他身上学到一些东西,因此也没有一个人是他无法教导的。 然而,从现实的角度来讲,他无法会晤所有的人,也不可能让每一个人都找到他头上来。 因此,这计划会为每一位上主之师安排某种特殊际遇。 救恩中没有偶然的事。 注定要相逢的就会相逢,因为这一会晤将为他们开启神圣关系之门。 他们已为对方准备好了。

教学最粗浅的层次可能显得相当肤浅。 他们的邂逅好似十分偶然,两个素昧平生的人在电梯里“不期而遇”;一个东张西望的小孩“正巧”撞上了某个大人;或两个学生“恰好”结伴回家。 这些都不是偶然的巧遇。 每一个相遇都可能开启一种教与学的场景。 那两位素昧平生的人在电梯里也许会相视一笑;那个大人也许没有责斥撞到他的小孩;那两个学生也许从此结为好友。 即使是最不经意的相遇,都可能使两人一时忘却他们原本关注的焦点,即使只是剎那而已。 那一剎那已经绰绰有余。 救恩已经来临了。

 一般人很难理解,普世性课程的“教学次第”这一概念就如时间的概念一样,在实相中是无意义的。 一个幻相必会衍生出另一个幻相。 在时间里,上主之师似乎是在一念之间改变了自己对世界的看法,然后透过教导别人而慢慢体会出这一转折的含意。 我们已经讨论过时间的幻相这一问题了,可是“教学次第”的幻相好似另一回事。 不论哪一层次的教学场景,都是上主救赎计划的一部分,而上主计划既是反映上主的旨意,便不可能有次第之分;这大概是证明这些次第根本就不存在的最佳解说了。  救恩早已为大家准备好了,而且始终就在那儿。 不论上主的教师从哪一层次着手,最后都会殊途而同归。

 每个教学场景都可说是一种高峰经验,因为参与其中的人,都会在那一段时空内从对方学到最多的东西。 只有从这层意义上,我们才能谈一谈教学的次第问题。 在这前提下,我们可以说,教学的第二层次属于比较持久性的关系;双方会在某一段时空进入比较紧密的教学关系,相聚一段时间,又好似分道扬镳了。 他们的相逢和最粗浅的层次一样,绝非偶然;外表上似已结束的关系,其实并未真正结束。 每一个人都会在那段时空达到学习的高峰。 凡是相遇过的人,终有重逢的一日,因为所有的人际关系迟早会发展为神圣关系。 上主不会错认自己的圣子的。

第三种教学层次发生于一旦建立就会持续终生的关系上。 在这种教与学的场景中,每一方都会得到一位特定的学习伴侣,他们为彼此提供的学习机会是不可限量的。 这类关系一般来讲比较少,因为这种条件意味着双方在教与学的互惠关系上势均力敌得近乎完美。 这并不表示他们必然能够体会到这一点,事实上,他们通常都不会。 彼此也许会仇视好一阵子,甚至可能怀恨一辈子。 然而,只要他们决心去学,最完美的课程已展现于他们眼前,而他们迟早会学成的。 他们一旦决心去学这一课程,就足以成为其他摇摆不定甚至好似一败涂地的教师的人间救主。 没有一位上主的教师得不到上天之助的。

肆. 上主之师的人格特质

 上主之师的外在特征极少相似之处。 在世人眼中,他们长相不同,背景殊异,人事经验也大异其趣,外表“个性”上的差异至为分明。 他们在担起教师之职的初期,通常尚未具备上主之师比较深层的特质。 上主会赐给他的教师一些特殊的礼物,因为他们在救赎计划中负有特殊的任务。 这些特点当然只是暂时的,它们虽具时空性,却能帮人超越时空的限制。 这些特殊的恩赐,必须透过具体的教学场景所建立的神圣关系而酝酿出来,进而成了资深教师的共同特质。 从这方面来讲,他们其实非常相似。

 上主儿女之间的差异都是暂时性的。 然而,在时空领域中,我们仍可列出资深上主之师的共同特质:

(一)信赖

 上主之师必须具备这个基本条件方能完成自己的任务。 知见是学习而来的结果。 其实知见本身就是学习,因为因与果本来就是不可分割的。 上主的教师们开始信赖这个世界,因为他们明白,这个世界并不受制于它自己的运作法则。 它受制于一种既不脱离世界却又超越世界的力量。 万事万物的最终保障即系于这一能力之上。 上主之师就是靠这股力量才能看见那已被宽恕的世界。

 他们一旦经验到这股大能,再也不会信赖自己微不足道的力量了。 身负神鹰双翼的人岂会仰赖麻雀的翅膀? 眼前尽是上主赠礼的人,岂会器重小我的微薄献礼? 究竟是什么因素促成了他们这一转变的?

甲. 信赖的形成

 首先,他们必须经历所谓的“化解”(undog) 阶段。 这未必是一段痛苦的经历,但通常会给人这种感受。 它会让人感到好似失落了什么;很少人一开始即能看清那是因为自己认出了那东西毫无价值之故。 表示这人已经进步了,能以不同的眼光去看,否则他怎么看得出那些东西毫无价值? 然而,他内在的转变尚未达到脱胎换骨的地步。 因此,他的学习计划里头有时还会要求他作一些外在的改变。 这些改变通常会带来一些实际效益。 上主之师若学到了这一点,便已进入第二个阶段。

 第二,上主之师必须经历“厘清”的阶段。 这通常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因为他既已看出生活上所作的改变对他确实有益,那么他从此就必须根据事情的具体效益或妨碍程度重新评估一切。 他会发现,当他面临新的现实挑战时,以前重视的许多事物(即使不是绝大部分)只会妨碍眼前的“学以致用”。 由于他过去非常珍惜那些毫无价值之物,势必会害怕失落及牺牲,而不愿把所学的道理运用于日常每一件事上。 需要经过一段刻骨铭心的历练才可能明白,所有的东西、事件、遭遇,以及环境,对他确实是一种助缘。 幻相中的一切所含的真实程度,全看它能带给人多大的帮助而定。 它的“价值”只限于这一方面。

上主之师必经的第三个阶段就是“舍弃”。 如果你把这字理解成“放弃可欲之物”,内心势必激起很大的冲突。 很少教师能够完全不受这一挑战的冲击。 然而,除非你准备好踏出下一步,否则,厘清哪些是有价值的、哪些是无价值的,岂不是多此一举? 因此,在这前后重叠的阶段里,上主之师难免会感到自己被迫为真理而牺牲了自己的最大利益, 他尚不明白上主绝不会提出这种要求的。 只有等到他真的开始放弃那些无价值之物后,才可能认清这一事实。 他会从经验中学到,在他预料受苦之处,找到的竟是如释重负的喜悦,在他以为必须付出代价的地方,他竟发现了天赐的礼物。

 现在,终于进入“安顿”的阶段。 这是一段相当平静的日子,上主之师已能享有某一程度的安宁。 他藉此机会熟悉并巩固自己所学到的一切。 至此,他才能体会出自己所学的理念具有无往而不利的实用价值。 面对那惊人的潜能,上主之师终于更上一层楼,能在其中看出自己整个人生的出路。 “放弃你不想要的,保留你想要的。” 多么直截了当的说法! 岂有比这更轻而易举的事? 上主之师需要这段休养生息的时间。 他修持的境界并没有他想象中那么高。 然而,他已经整装待发了,又有许多强而有力的弟兄与他同行。 他休养生息一阵之后,开始呼朋引伴,一块儿上路。 此后,他再也不会踽踽独行了。

下一个是名副其实的“动荡”阶段。 上主之师至此终于明白了,他根本无法分辨什么是有价值的、什么是无价值的。 到目前为止,他真正学到的不过是:他并不想要无价值之物,只想要有价值之物。 然而,他自己的分辨方式根本无法教他看出两者的差异。 牺牲的观念在他的整个思想体系中是如此根深柢固,使他无法作出正确的判断。 他以为自己已经懂得如何发心了,如今却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那个愿心为何而发。 此刻,他感到自己正在追求一个可能历经百千万劫也未必达到的境界。 因此,他必须学习放下所有的判断,不论面对什么处境,他只能扪心自问:“我究竟想在这事件中得到什么?” 若非前面每一步都能稳扎稳打,这确实是一个难捱的阶段。

 最后到了“完成”的阶段。 你的学习进入这一阶段才告稳定坚固。 不论在紧急关头或太平日子,你都可以放心了,你以前视为彻底负面的事物,如今都会带给你具体的效益。 是的,它们一定会为你带来太平安宁的日子,只要你肯脚踏实地地练习,坚定你的信念,一视同仁地运用到生活上,绝不破例。 这一阶段会带给你真正的平安,因它全面反映出天堂的境界。 此后,天堂之路会愈来愈宽敞而平坦。 其实,天堂就在此时此地。 真正平安的心灵还会想“去”什么地方? 他岂会放弃平安而去追求更好的东西? 还会有什么东西比平安更值得追求?

(二)真诚

 上主之师其余的一切特质都建立于信赖的基础上。 信赖之心一旦确立,其余的特质必会相继出现。 唯有能够信赖的人才可能真诚,因为唯有他们才看得出诚实的可贵。 真诚不只限于你所说的话而已。 这个词是指表里如一、前后一致的修养。 你所说的话,没有一句与你的所思所行冲突,没有一个想法会自相矛盾,你不会言行不一,自相抵触。 这才算是真正的诚实。 他们心里各个层面毫无自相矛盾之处。 自然也不会跟其他人或其他事产生冲突。

资深的上主之师心里感受到的平安,大部分是出自他们的彻底诚实。 只有存心说谎的人才会引起纷争。 冲突对身心统一的人是不可思议的事。 冲突是自欺的必然结果,而自欺就是对自己不诚实。 对上主之师,并没有什么挑战可言。 因为挑战意味着怀疑;而这群教师对上主的信赖是如此坚定,怀疑毫无立足之地。 因此他们不可能失败。 不仅在这事上,他们在一切事上都是如此真实无欺。 他们必会成功的,这不只满全了自己的愿望。 他们是为全人类、全世界及一切万物作出这一选择,同时为了那永恒不变且千古不易的“无相”境界,也是为了上主之子以及他的造物主。 他们怎么可能失败? 这一选择出自彻底的真诚,他们对此选择就如对自己那般肯定。

(三)包容

 上主的教师不作评判。 评判别人就等于不诚实,因为评判时,你把自己放到一个本不属于你的位置。 没有一个评判不含有自欺的成分。 评判意味着你对弟兄已经有所蒙蔽。 那么你自己怎么可能不受同样的蒙蔽? 评判表示缺乏信赖,信赖则是上主之师整个思想体系的基础。 一失去这一基础,所有的学习便功亏一篑。 放下评判,你才能对万物一视同仁;除此以外,你还能作出什么判断? 放下评判,所有的人才可能成为你的弟兄,还有谁会与你对立为敌? 评判会毁了真诚,也粉碎了你的信赖。 没有一位上主之师能够一边评判人、一边还可能学到任何东西的。

(四)温良

 上主之师是不可能伤害别人的。 他们既不会伤人,也不可能被伤害。 伤害必然来自评判。 那是由不诚的想法而形成的不诚行为。 它一旦判决弟兄有罪,必也同样判决了自己。 平安到此告终,它已拒绝了一个学习的机会。 于是,“上主的课程”形同虚设,神智不清的妄心便会大展“神”威。 每位上主之师在训练的初期就该明了,伤害别人必会使他彻底忘却自己的任务。 使他陷于迷惑、恐惧、愤怒、猜忌之中。 再也无法接受圣灵的教诲。 若想听到上主“圣师”之声,必先明白伤人乃是一无所用之事。 而且对自己百害而无一利。

 因此,上主之师是全然的温和良善。 因为他们需要温良的力量,救恩的任务才会变得轻松愉快。 凡是存心伤害别人的人,是轻松不起来的。 伤害别人对他既是毫无意义的事,温良自然成了他的天性。 对神智清明的人而言,还有什么比这更有意义的选择? 一旦看到了天堂之路,谁还会选择地狱? 谁会宁可削弱自己的力量而不惜伤人,放弃温良带给人的所向无敌之大能? 上主之师的力量就在他们的温良之中,因他们已经了解了,自己的邪念既非来自上主之子,也不可能出自他的造物主。 这样,他们的意念便结合于那神圣的生命之源。 于是,他们的意愿(其实也就是上主的旨意)才得以自由地展现出来。

(五)喜乐

 温良必会带来喜乐。 温良表示恐惧在这一刻已无立足之地,还有什么骚扰得了他的喜乐? 温良所敞开的双手常是丰盈的。 温良的人没有痛苦。 他们也不可能受苦。 那么,他们怎么可能不充满喜悦? 他们如此肯定自己是被爱的,必然活得高枕无忧。 喜乐必会尾随温良而至,就如烦恼必会跟踪攻击而来。 上主的教师全心信赖上主。 他们确信他的圣师始终在前引路,确保他们不受任何伤害。 他们怀着上主的恩赐,步上他的道路,上主的天音会随时随地为他们指引迷津。 喜乐成了他们的感恩之歌。 基督也怀着同样的感激俯视着他们。 基督需要他们,正如他们需要基督那般迫切。 能够共同为救恩的目标而奋斗,是何等可喜可贺!

(六) 不设防

 上主的教师学会了如何活得单纯。 他们已无需去作那些抵制真理的梦了。 他们也无意将自己打造成什么人物。 他们如此喜乐,因为他们已经了解是谁创造了他们。 上主创造之物哪里需要任何保护? 防卫措施所保护的不过是一个疯狂的幻相,实在愚不可及;唯有彻底了解其中道理的人,才堪称为上主的资深教师。 梦境愈是阴森可怕,它的防卫措施愈显得锐不可当。 唯有等到上主之师甘心对幻相视若无睹时,才会发现那一切都是虚张声势而已。 开始的时候,他只能试着不受幻相所蒙蔽。 随着信赖的增长,他会进步得愈来愈快。 放下防卫措施之后,随之而来的不是危机意识。 而是安全感。 是平安。 是喜乐。 也就是上主。

(七)慷慨

 慷慨一词对上主之师具有特殊的意义。 它与世俗所认定的内涵截然不同;事实上,这个词,你不只需要从头学起,还得小心谨慎地学。 慷慨,一如上主之师的其他特质,最终仍是建立于信赖的基础上,因为缺乏了信赖,没有人能够真正地慷慨。 对世俗中人,慷慨意味着“给出去”,充满了放弃的味道。 对上主之师,它的意义则是“给出才会拥有”。 我们已在《正文》及《练习手册》中多次强调过这一观点,然而,慷慨可说是本课程中最令世人感到不可思议的一个概念了。 它之所以显得特别突兀,只因它与世俗想法明显地背道而驰。 用最平白简单的话来讲,这个词对上主之师以及对世俗中人的意义截然相反。

上主之师的慷慨实际上是为了自性的益处。 而不是为了世人眼中自我的利益。 上主之师不会想要无法与人分享的东西,因为他明白,无法分享之物对他毫无价值。 他要那东西干嘛? 那类东西对他只是一种损失。 不会带给他任何好处。 因此他不会追求任何只能独享之物,因为它们必是难以久存的。 他再也不想受苦。 岂会这样自找苦吃? 他只想要上主拥有的那一切;不只是为他自己,也为了他的圣子。 那才是真正属于他的东西。 也只有这个,他才能真正慷慨地给出去,同时也永远为自己保存下来了。

(八) 耐心

 凡是对结局肯定不疑的人,才可能毫不焦虑地耐心等候。 耐心对上主之师是最自然不过的事了。 在他眼中,一切都是必然的结果,即使他一时仍看不明白,却不再怀疑。 适当的答案会在适当的时机到来。 不论现在或未来之事,一概如此。 过去的事也一样,绝无失误,过去似曾发生的事,没有一件不曾为他或世界带来益处。 当时的他或许难以体会这一点。 纵然如此,上主之师仍然愿意重新反思过去似曾带给人痛苦的一切决定。 能够信赖的人,自然会有耐心。 他对时间领域中一切事件的终极意义充满了信任,任何近在眼前或即将发生的事件都不足以激起他的恐惧了。

(九) 忠信

 上主之师可用忠信程度作为衡量他在此课程中进步快慢的标竿。 他会不会把自己的所学只用在生活的某一部分,而不敢去碰其他部分? 果真如此,他的进步会大受限制,表示他的信赖之心不够坚定。 忠信,表示上主之师信赖上主的圣言会修正一切;不只限于某些事情,而是所有的事。 一般来讲,开始时他的忠信只限于某些方面,故而小心翼翼地回避其余事情。 若能把所有的问题完全交托给那唯一的终极答复,这无异于全面扭转了世界的思想体系。 唯有如此,才称得上忠信。 到此地步才配得忠信的美名。 话说回来,只要朝此目标前进,不论多小的一步,都值得努力。 《正文》曾经说过,准备就绪并不表示已经驾轻就熟。

 然而,真实的忠信必然屹立不摇。 它始终如一,因它彻底的真诚。 它矢志不移,表示充满了信赖。 它一无所惧,才会安详温和。 它肯定不疑,所以时时喜乐。 它如此自信,故有包容的雅量。 就这样,忠信与上主之师其余的特质串连起来了。 这意味着,上主之师已经接纳了上主圣言以及他对圣子的界定。 忠信的真谛始终指向这两种神圣之境。 它的眼光瞩目其上,追随它们神圣的踪迹,直到寻获为止。 不设防的心自会随侍左右,喜乐则是它的必然心境。 直到进入那一圣境,忠信才能心安理得地安息。

(十)开放的心

 开放的心可说是上主之师必备的最后一个特质,只要认清它与宽恕的内在关连,就不难了解它的关键性。 开放的心是伴随不评判的修养而来的。 当你评判人时,等于向那位圣师封闭了自己的心灵;而开放的心则会向他敞开欢迎之门。 定罪之心把上主之子判为邪恶的人;而开放的心则让上主的天音为上主之子辩护。 当你把罪咎投射到别人身上时,恨不得把他打入地狱;而开放的心则让基督的形相延伸到他身上。 只有开放的人才能享有平安,因为只有他们才会看到平安的真正理由。

心灵开放的人如何宽恕? 他们得放下所有令自己难以宽恕的障碍。 他们已在真理内舍弃了世界,让世界以崭新的面目重现,它变得如此喜悦,如此光辉灿烂,完全超乎他们想象之外。 如今,世界已经脱胎换骨了。 以前看来死气沉沉的世界,如今闪闪发光。 尤有甚者,万物还会伸出欢迎之手,因为威胁已不复存在。 再也没有乌云遮住基督的圣容。 如今目标已经达成了。 宽恕即是本课程的最终目标。 它只是为那超越学习之境铺平道路。 本课程无意逞能,逾越它的本份。 它份内只有一个目标,就是宽恕;所有的学习最后都交汇于这一点上。 这已经绰绰有余了。

你也许已经注意到了,上主之师的特质表中并没有列出上主之子的天赋本质。 例如爱、无罪、完美、真知以及永恒的真理等词都不曾出现于上下文中。 因为它们在此会显得格格不入。 出自上主恩赐的生命本质,远超乎本课程的范围之上,任何课程到它面前只有悄然遁形一途。 然而,当那些本质显得暧昧不明时,你最好专心学习这门课程。 上主教师的任务,便是把这“真正的学习”带到人间。 更正确地说,他们是在教人如何解除过去的学习经验,那才算是世上“真正的学习”之道。 上主的教师受命把这全面而彻底的宽恕喜讯带到人间。 他们真是有福之人,因为他们成了传递救恩的使者。

伍. 如何获得疗愈?

 若想获得疗愈,我们必须先了解疾病幻相的真正企图所在。 缺了这一认知,是不可能真正疗愈的。

(一)疾病在人心目中的目的

 当受苦的人不再看重痛苦的价值时,他就自然痊愈了。 谁会甘心受疾病之苦?除非他认为痛苦能带给他某些好处或某些价值。 他一定认为这小小代价能为他换来更有价值的宝贝。 生病是出自一种选择、一种决定。 他之所以作此选择,只因他误信脆弱就是力量。 一旦作此选择,真正的力量对他反而成了一种威胁,健康也成了危险。 疾病乃是人在疯狂中想出来的应对方式,企图藉此把上主之子推上天父的宝座。 上主在他眼中是一个专制蛮横、令人生畏的超然力量。 若要打倒这位神明,上主之子不能不置他于死地。

在这神智不清的信念下,疗愈究竟代表什么? 它象征着上主之子的挫败以及天父大获全胜。 它代表上主之子被迫面对自己最终极的叛逆。 它代表上主之子为了保全自己这一条“小命”而企图隐藏的一切真相。 他若得到了疗愈,就不能不为自己的念头负责。 他若得为自己的念头负责,必然难逃一死的厄运,这才能证实他是多么的脆弱可怜。 因此,他先下手为强,置自己于死地,那么他的脆弱才会转为一种力量。 如今,他已把上主可能赐他的结局先给了自己;就这样,他全面篡夺了造物主的宝座。

(二)知见的转变

你对疾病的一无所用有多深的体认,就会得到多深的治愈。 人们只需要说,“这件事对我一点好处都没有”,他就痊愈了。 但除非他先认清下列事实,否则他不可能说出这一番话的。 第一,他很清楚这是心灵的决定,而非出自身体的层次。 如果疾病只是一种错误的解决方案,表示它属于一种决定。 既是一种决定,表示它出自心灵,而非来自身体。 而你一定会极力抵制这种认知的,因为在你心目中,整个世界的存在皆奠基于“身体是作抉择的主体”这一信念。 例如“本能”、“反射作用”这类说法,充分显示出人们企图把身体抬举成一个“非心灵”的行为动力。 事实上,那些名词不过道出了问题之所在。 它们并没有提供任何答复。

疾病乃是心灵为了某种目的而利用身体所作出的决定,这一认知乃是疗愈的基本要素。 不论哪一种疗愈都缺不了这一认知。 只要病患决定接受这一观点,他就会恢复健康。 他若抵制康复,自然得不到疗愈。 谁是医生? 就是病患自己的心灵。 他决定要什么,就会获得什么结果。 表面上他好似得到某人的某种协助,其实那些助缘只是如实地反映出他所作的抉择而已。 他选择的那些助缘也不过具体表达出本人的愿望罢了。 外援的功能仅限于此。 他其实根本不需要这些援助的。 即使没有这些助缘,病患仍能站起来说:“这对我一点用都没有。” 所有的疾病都会当下痊愈的。

 若要完成知见上的这一转变,需要具备什么条件? 它唯一的条件就是体认出疾病乃是出自心灵,与身体毫无瓜葛。 这种认知需要付出什么“代价”? 它的代价即是你所见到的整个世界,因为世界从此再也无法佯装为操控心灵的力量了。 有了这份认知,究竟谁该负责,便水落石出了,绝对不是世界,而是那看不出眼前世界真相的那个人。 他想要看什么,就会看到什么。 不多也不少。 世界从未对他做出任何事情。 他却认定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受制于世界。 他对世界其实也没有做出什么大事,因为他把世界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都搞错了。 认清这一点便足以把人由罪咎与疾病中一并解脱出来,因两者原是同一回事。 然而,他必须先认同“身体无足轻重”的观念,才可能受此解脱之惠。

接受了这个观念,所有的痛苦从此一逝不返。 接受了这个观念,他对宇宙造化的一切困惑都会烟消云散。 这岂非必然的结果? 你只要在这一件事上把因果的关系调回它们正确的位置,你所学的一切便能普遍运用于万事万物之上,整个世界也会为之改观。 一个真实的观念,它放诸四海皆准的价值是不可限量亦无止境的。 这个课程的最终成就即是“忆起上主”。 如今,罪咎、疾病、痛苦、灾祸以及种种苦难,对你还有什么意义? 它们一旦失去了存在的目的,只好悄然隐退。 它们似曾引发的种种后遗症也随之消失了。 因与果的关系只是模拟造化之工而已。 只要你能看得正确,不加扭曲且心无恐惧的话,这种因果关系也足以为你重建天堂了。

(三)上主之师的任务

 如果病患必须改变自己的心念才能获得疗愈的话,那么上主之师还能作什么? 他能替病患改变心念吗? 当然不能。 对于那些已经愿意改变心念的人,上主之师的唯一任务便是与他们一起欢乐庆祝,因为他们已和他一起跻身于上主之师的行列了。 然而,对于那些尚不明了治愈真谛的人,他们的任务就变得相当具体了。 这些病患不会明白,其实是自己选择了疾病。 相反的,他们坚信是疾病找上门来的。 他们的心灵依旧封闭于此一观念里。 身体告诉他们该怎么作,他们只能言听计从。 他们毫不自觉这种思维的疯狂愚昧。 只要他们能对这一思维稍起一点疑心,就有疗愈的希望了。 然而,他们如此坚信不疑。 分裂之境对他们来讲实在太真实了。

上主的教师就是为这一类人而来的,他们代表了这些人早已遗忘的另一种可能性。 上主之师的临在本身只是一种提示而已。 他的思维方式等于向病患信以为真的想法提出一种反问的权利。 上主的教师们,不只是传递讯息的使者,他们成了救恩的一个象征。 他们请求病患因他自己的圣名之故而宽恕上主之子。 他们代表另一种神圣的选择。 他们心中怀着上主圣言的祝福前来,不是为了治愈有病之人,只是提醒他们上主早已赐给他们的药方。 真正治疗的,不是他们的手。 讲出上主圣言的,也不是他们的声音。 他们给出的不过是上主赐他们的礼物。 他们这样温柔地呼唤弟兄远离死亡之途:“上主之子,请看永恒生命赐给你的礼物吧! 你何苦选择疾病,而不惜放弃这一恩赐?”

上主的资深教师绝不会被弟兄信以为真的种种疾病所蒙蔽。 否则就表示他们已经忘却了一个事实:所有的疾病都是为了同一目的,因此它们实际上是同一回事。 上主之师会努力在这位自欺到竟然相信上主之子可能受苦的弟兄心内找到上主的天音。 他们会提醒这位弟兄,他不是自己造出来的这个生命,他绝对还是上主当初所创造的他。 他们明白这类幻相改变不了任何事情。 他们内心的真理会伸向弟兄内心的真理,使得幻相无法继续逞能。 就这样,他们把幻相带到真相前,而不是将真相带入幻相内。 就这样,上主的旨意藉此合一之愿(而非某个人的意愿),驱除了所有的幻相。 上主教师的任务不外于此:他们不再把他人之愿视为与己无关的愿望,也不会把自己的意愿视为与上主旨意无关之愿了。

陆. 一定会得到疗愈吗?

 一定会得到疗愈的。 幻相一旦带到真相前,就无立足之地了。 真相显示出幻相一无所用。 上主之师已经在病患的心里看到了修正自己错误的机会,认出了修正的真实意义。 当他亲自领受了救赎,他的病患必然也领受到了。 万一病患把生病当成一种求生的途径,认定疗愈才是一条绝路,怎么办? 果真如此,突如其来的疗愈会使此人陷入深度的忧郁,强烈的失落感反而可能让他萌生寻短的念头。 他的人生一旦失去奋斗的目标,很可能会走上自我毁灭的路。 为了他的安全,应该暂缓疗愈的计划。

 当人们还视疗愈为一种威胁时,疗愈通常会知趣地避开。 等到自己受到欢迎时,它才会即刻现身。 不论疗愈降临何处,人们迟早会领受得到。 时间岂有阻挡上主恩赐的能耐? 我们在《正文》多次提过那个“宝库”,上主一视同仁地为施者与受者备妥了许多礼物。 一个礼物都不会失落,只会愈来愈丰富。 当上主之师帮人疗愈而对方却好似不领情时,也无需感到失望。 因为他无从判断别人什么时候才应接到他的礼物。 他应肯定不疑对方其实已经收到了,而且相信只要对方一旦认出那礼物是个祝福而非诅咒时,他自然就会收下的。

 上主的教师们没有评估自己的礼物会产生什么效益的任务。 他们的任务只是给出礼物,仅此而已。 只要他们尽了这一任务,自己便已同时获益了,因为这也是礼物的目的之一。 他若开始操心给予出去的后果如何,他就给不出去了。 那对施予本身反而成了一种限制,施者或受者都难以由这礼物受惠。 信赖乃是施予的一个重要因素;施予就是靠这因素才能达到分享之效,也是这个因素确保施者只会获益,绝不会受损的。 谁会给出礼物后还抓着不放,非要对方按照他认为适当的方式使用不可? 那样不能算是给予,反而成了一种对人的束缚。

唯有完全放下自己对这份礼物的操心挂虑,才称得上是真正的给予。 唯有这种信赖,才能真正地给出东西。 疗愈就是心灵的转变,病患心中的圣灵一直在为他寻求的正是这份礼物。 这也是施者心中的圣灵所要给他的礼物。 这种礼物怎么可能落空? 怎么可能失效? 它怎么可能受人糟蹋? 上主的宝库永远不空。 只要失落一样礼物,它就称不上满盈。 然而,它的满盈有上主作保。 那么,上主之师对自己礼物的效益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其实,这是真神对真神的馈赠,在这神圣的交易里,有谁会收到少于一切的礼物?

柒. 需要再三疗愈吗?

答案其实就在问题之中。 疗愈是无法重复的。 病患若已痊愈,还有什么需要治疗的? 我们已经说过,疗愈既是必然之事,还有什么好重复的? 上主之师若老是操心疗愈的效果,反会限制了疗愈的功能。 于是,真正有待疗愈的倒是上主之师的心态。 这才是他必须下功夫的地方。 如今他必须看清,自己才是有待治疗的病患。 因为他犯了错误,必须心甘情愿地转变自己的心态才行。 他缺了真正的施予绝不可缺的信赖之心,因此,他还无法由自己的礼物中受益。

只要上主之师有意充当疗愈的管道,他就已经成功了。 他若开始怀疑疗愈的效果,也不该重复他先前所下的功夫。 他所能做的已经达到极限,因为圣灵会如此接纳也会如法运用的。 此刻,上主之师只有一条路可走。 他必须理性地说服自己,他已经把问题交托给一位绝不会失误的“导师”了;他还需看出自己的彷徨不定绝不是出自爱,而是恐惧,那其实与恨无异。 他会感到对自己难以交代,因为他正在恨自己原先想要爱的人。 这是不可能的。 他给出的如果是爱,对方收到的必然也是爱。

 上主之师需要信赖的就是这一点。 所谓“奇迹志工的唯一责任就是亲自接受救赎”,真正的意义即在于此。 上主之师必然也是奇迹志工,因为他必会收到自己给出的礼物。 但他必须先行收下此礼才行。 此外,他无需做任何事情,也做不出更多的事了。 唯有先接受疗愈,才可能疗愈别人。 如果他对这一点还有所怀疑,愿他记得真正给出礼物的是“谁”,而真正收到这礼物的又是“谁”。 他的怀疑就会修正过来了。 他原以为上主可能会收回他的礼物。 那只是一个误解,不必大惊小怪。 总之,上主之师所能作的只是认清错误,让它接受修正就够了。

人们最难识破的诱惑就是:看到外在症状不断重现而怀疑疗愈的功效,这是缺乏信赖的一种标记。 它骨子里其实就是攻击。 然而表面上它会装得恰如其反。 操心挂虑乃是一种攻击,这种说法乍听之下确实有违常情。 因它具有爱的所有样貌。 然而,没有信赖,爱是无法存在的,而怀疑与信赖也不可能并存。 恨,不论化身为何种形式,必然与爱水火不容。 你若毫不怀疑这礼物,就不可能怀疑它的疗效。 就是这份肯定不疑使得上主之师摇身一变而成了奇迹志工,因他们已把信任寄于上主身上。

 任何问题,如果我们已向上主的圣师寻求解答,心中仍存有一些疑虑的话,只有一个可能,就是自我怀疑。 那表示我们的信赖一定已经误置于虚幻的自我之上了,只有那个「我」才不足以信任。 虚幻之我会化身为许多不同的面目。 也许是担心自己无能或是害怕受到伤害。 也许是唯恐自己不善而害怕失败与受辱。 也许是出自假谦虚的一种自惭形秽。 这一错误不论以任何形式呈现,都无关紧要。 重要的是认清那不过是一个错误而已。

 那个错误说穿了其实就是:上主之师感到自顾不暇而与病患划清界线。 它认不出对方其实是你自性的一部分,这显示出你对自己身份的迷惑。 你对自己身份的认知一旦产生冲突,便再也看不清自己的真相了。 你之所以如此自我蒙蔽,因为你已否定了创造你的生命之源。 如果你要给人的只是纯粹的疗愈,你不会怀疑的。 你若真心想要解决问题,你也不会怀疑。 你若十分肯定问题的真相,你更不会怀疑。 只有当你三心两意又自相矛盾时,才会萌生怀疑之念。 确定一下自己究竟想要什么,怀疑就无由生起了。

捌. 如何避免难易有别的观念?

相信世事难易有别,乃是世俗知见的立论基础。 它的认知完全建立在差异性上,每个画面都有错落有致的背景,变化多端的前景,高低不同,大小不等,明暗不一,以及成千上万的对比;每一物都想把另一物比下去,才能博得注目的眼神。 庞大之物会把小东西比下去。 亮眼的东西会比黯淡无光之物吸引人。 在世俗眼中比较刺激人的或是比较吸引人的观念,都会搅乱心理的平衡。 人的肉眼最爱着眼于冲突。 别想从它们那儿寻求平安与了解。

幻相说穿了不外是种种“分别相”罢了。 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其他的幻相可言? 幻相,望文生义,它必有把自己认为重要但又明知其为虚幻之物弄假成真的企图。 人心基于想要拥有的强烈欲望,必会设法将幻相变得真实无比。 幻相只是仿效创造的拙劣赝品,企图把真理带入世界的骗局之中。 当人心感到难以接受真相时,必会起身抵制真相,还会为自己营造出一个胜利的假相。 人心若发觉健康成了一种负担,便会逃避到一个“发烧”的梦境。 心灵一旦陷入这种梦境,便分裂了,与其他心灵显得如此不同,各有所好,甚至能够牺牲别人来满足自己的需求。

这一切差异性究竟源自何处? 它们一定好似发生于外在世界。 然而,是谁在判断肉眼之所见?绝对是心灵。 诠释肉眼所获的讯息且赋予“意义”的,也是心灵无疑。 因此这个意义绝对不存在于外在世界。 肉眼所见的“现实”其实都是人心想要看到的景象。 是它把自己的价值层次投射到外界,然后再派遣肉眼去把它找回来的。 肉眼必须透过那些分别相才能看见东西。 然而,知见的形成不是靠肉眼带回的讯息。 它完全是建立在心灵对那些讯息的评估上;因此,只有心灵才能对自己的所见负责。 唯有它能决定所见之物究竟是真实的还是虚幻的,是自己想要的还是不想要的,要带给身体的是快感还是痛苦。

错误的知见就是透过那擅长拣择取舍的分别心而潜入的。 因此,修正的功夫必须由此下手。 心灵靠它先入为主的价值观来识别、鉴定肉眼带回的讯息,是它在决定感官所搜集来的每个资讯如何排列组合。 这种判断基础何其荒谬! 它毫不自觉,这些与存在于它内的鉴定系统不谋而合的东西,都是人心自己求来的。 唯有如此,它才能断言自己的鉴定系统必然真实可靠。 所有的分别判断都是依据这一原则,因为整个世界的判断都建立在这一基础上。 这种混淆人心且荒诞不经的“推论逻辑”怎么可能值得信任?

疗愈也没有难易之分,因为所有的疾病都是幻相。 当你治疗精神病患时,难道阵势大一些的错觉妄想会比小规模的错觉更难驱除? 难道声音响亮一点的幻听,会比轻声细语的幻听更容易使他信以为真? 难道在他耳边轻声怂恿他去杀人的幻音,会比大声的命令更容易让他听若罔闻? 难道魔鬼手持的耙子有几根叉,会改变他对魔鬼的相信程度? 他的心灵一旦把它们全都鉴定为真实之后,它们对他便全都变成真的了。 唯有等到他明白这一切全是幻相,它们才会消失踪影的。 疗愈的道理也是如此。 幻相之间的差异性影响不了大局的,因那些形形色色的分别相和幻相本身一样虚幻不实。

上主之师的眼睛仍会看到万物的差异性。 可是,已经疗愈的心灵再也不会与它认同了。 虽然有些人看起来好像“病得比较严重”,肉眼也会照旧报导病情的发展。 但已疗愈的心灵会把它们全数归类于同一个虚幻不实的范畴里。 那位圣师给他的礼物就是帮他了解:人心从外在的表相世界所接收的讯息只能归纳为两大类。 而其中只有一类是真的。 既然实相是全然的真实,与大小、形状、时间及空间无关——因为差异性无法立足于实相之境;同理,幻相之间其实也没有什么分别。 不论哪一种疾病,只有一个答复,就是疗愈。 不论哪一种幻相,也只有一个答复,就是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