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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宙讯息 鸣响雪松

第五册《我们到底是谁?》6、19-21章

如果我们将神视为我们亲爱的天父,那怎么会觉得祂会把好的事物藏起来,不让自己的孩子找到?祂不但没有把任何东西藏起来,没有对人类——自己的孩子——隐瞒任何事情,反而一直努力地待在人类身旁。究竟是什么力量在对抗祂?是什么力量诱惑了我们,让我们的生活方式害得祂所赐予我们的美丽星球——地球——陷入毁灭的危机?是什么力量在玩弄我们呢?

第十九章节.是谁在控制巧合?

自从描写阿纳丝塔夏的书出版后,不少学者写了有关「阿纳丝塔夏现象」的文章,其中很多篇也提到了我本人。我听到或读到对我不好的评价时,虽然会感到沮丧,但通常不会持续太久,影响个一两天,顶多一个星期,内心受到波动,但很快就忘了。可是这一次……

在莫斯科的某次会谈中,有位读者把一卷录音带转交给我。他说内容是某位「阿纳丝塔夏现象」研究小组的主持人,在一场科学研讨会所做的报告。

几天后,我听了那卷录音带,内容我从没听过。在我意会到自己听了什么后,我的生活不仅乱了步调,甚至连整个生命都因此毁了。毁了我的生命,特别是我的自尊心。我在听那卷录音带之前,本来还打算去泰加林找阿纳丝塔夏和儿子,但在我听完之后,就决定不去西伯利亚了。以下是我听到的录音带内容(我稍微简化了一下):

各位亲爱的同仁,我要向大家报告我们研究小组的一些结论和推论,这个由我主持的研究小组,对一个名为「阿纳丝塔夏」的现象已经研究三年多了。

在这次的报告中,我会使用「阿纳丝塔夏」这个词汇,不只是为了解释起来比较方便,还是因为我们研究的现象本身就叫「阿纳丝塔夏」。这并不表示我们往后就不能给这个词更具体、更典型的学术定义,但现在要做到这点非常困难,因为我相信我们在讨论的,是超出传统学术框架,甚至是在整个现代科学之外的。首先,我们先订出三个研究方向:作者米格烈在书中描写的事件真实与否、米格烈的作品本身,以及大众对米格烈作品的反应。

在研究开始的头六个月后,我们发现书中事件的真伪其实并不重要,大部分读者在接触米格烈作品后的巨大情绪反应,与书中事件的真伪毫无关联,他们的反应另有截然不同的成因。尽管如此,我们在投入时间、资金和学术人力后,还是发现有一项我认为相当有趣的结论:这个现象正是希望每个人,包括社会学家和整个学术圈,去怀疑阿纳丝塔夏的存在与否。

正是因为「存不存在」这个受到热烈讨论的话题,让这个现象得以畅行无阻地渗透,当今社会的每个阶层。如果否定阿纳丝塔夏的存在,其实就是抵消掉对她意图的反对力量。如果她不存在,自然没有研究的对象,也没有什么好反对的。相反地,正是因为阿纳斯塔夏的言论引起了社会回响,所以才有研究的必要性,必须确定她的重要性和智能。

至于书中事件的真实与否,可以归纳出以下几点:

作者在描述发生的事件时,不仅是用自己的本名,也没有掩饰事件相关的人物,没有更改他们的姓名、发生的地点,

以及一些不光彩的事。举例来说,米格烈在第一本书中一五一十地描写,自己在某次航行游轮时,曾在船长面前与三位上船参观的乡下女孩调情。船员也证实,那天晚上的确有个沉默寡言、包着头巾的年轻女子。米格烈带着那位女子参观轮船,与她独处了一阵子。根据书中的内容,我们知道这是西伯利亚隐士阿纳丝塔夏第一次出现在米格烈的商队轮船上,那是企业家弗拉狄米尔·米格烈和西伯利亚隐士阿纳丝塔夏的初次见面、第一次对话。

书中依序描写的许多事件,已有很多的目击者和资料证实。不仅如此,有些比较不寻常的事情,虽然米格烈在书中无意间或故意没有提到,也都浮现了出来,例如有一件事就值得一提:米格烈曾在新西伯利亚的一间医院呆过,他的就医记录详列他的病历、分析报告、慢性病,还有病情突然好转的记录。

我们已经确定,他的病情突然好转,是发生在医生使用某个陌生女子带来医院的雪松油之后。

我不否认,我们在极力调查书中事件的真实与否,并在有机会取得侦查记录时,其实是可以籍此证实或反对很多事情的,但是我们却在中途停了下来,因为我们看到米格烈的书居然在我们的社会中,引起这么巨大而不寻常的回响,或者更应该说,是书中阿纳丝塔夏的话所引起的。大部分的人并不在乎米格烈亲密关系的细节,而是期待阿纳丝塔夏的独白。

我们在研究社会回响的初期,特别是近期所看到的一些行动,就已经能明确指出:这个自称阿纳丝塔夏的「某个存在」,显然对当今社会发挥了一定的影响力。

她的影响层面至今仍在扩大,而我们得把注意力放在听起来最不可思议的结论上,试着理解并展开研究。「阿纳丝塔夏现象」非常可能拥有超出我们意识及理解范围之外的力量或潜能。

在米格烈第一本书的〈穿越黑暗力量时光〉中,这个现象不仅预言了这本书的问世,还说明她会如何或透过哪种方式抓住人的心智、意识。阿纳丝塔夏在独白时,说自己已从不同时代搜集到宇宙中最好的声音组合,而这些组合将对人类产生正面的影响。她相信要办到这点很简单:「你可以看到,这只是将永恒的深邃、宇宙的无穷,转译成意义、内涵与目的精确的符号组合。」

我们所有的研究人员对此看法一致:这段话是编造出来的。这样的推论是根据一个我们认为合乎逻辑且毫无疑问的结论,那就是即使书中真的有一些特殊的组合,但那并无法对读者产生影响,因为没有任何乐器可以重现这些组合。书本身不会发出声音,所以无法让我们听到阿纳丝塔夏所搜集的「宇宙声音」。

然而,阿纳丝塔夏后来又给了一个回答:「对,书的确不会出声,却可以是种乐谱。读者在心中不自觉地读出声音,让隐藏在文字底下的组合,能在内心响起原始又不失真的共鸣,带来真理和疗愈的效果。没有任何的人造乐器能够制造出灵魂响起的声音。」

米格烈自己在第三本书《爱的空间》中,提到阿纳丝塔夏与几位科学家的这段对话,但是他不知为何把这段对话简化了。或者,如果我们假设现象本身参与了书的问世,那就有可能是它刻意省略了阿纳丝塔夏后来对科学家的回答。为什么?也许是要让不相信的人无法行动?事实上,阿纳丝塔夏的言论固然难以置信,却有事实可以证明。我接着就告诉各位,阿纳丝塔夏与科学家后续的对话。反对的人坚信,人类的内心不会出现非发音器官的声音,这在任何时候或任何地方都不会发生,而阿纳丝塔夏给了这样的回答:

「已经发生了,我还可以举例给您听。」

「但例子必须是大家耳熟能详的。」

「好,贝多芬。」

「他怎么样?」

「《快乐颂》,贝多芬为第九号交响曲所取的名字,写给管弦乐团和大型合唱团演出。」

「好,但这要怎么替您证明,读者的内心可以出现声音,而且没有人听过?」

「读者内心出现的声音只有读者自己听得到。」

「您看吧!只有自己听得到,那就表示您没有证据,贝多芬交响曲的例子没有说服力。」

「贝多芬在写第九号交响曲《快乐颂》时已经失聪了。」阿纳丝塔夏回答。

贝多芬的传记可以证明这点。不仅如此,这位失聪的作曲家还在交响曲的首次演出时担任指挥。

在知道这个历史事证后,阿纳丝塔夏接下来的话不再令人起疑,他说道:「任何文本的一字一句,在念出来后都会成为声音。每页文字都可比做乐谱,问题只在于谁有能力、用什么方式安排这些字母或音符,结果会是伟大的交响乐,还是靡靡之音?此外还有一个问题,每个人都有足够成熟的乐器,在内心再现完整的管弦乐编曲吗?」

我们小组的研究人员随后得出这样的结论:「阿纳丝塔夏曾说过爆炸的衍生物、以创造真空来移动的方法、净化空气、农业技术、雪松油对多种疾病的治疗价值、人类产生的思想能量等等,这些才是科学界最要探讨的问题。」

在作出这个结论时,我们并未声称我们是第一个发现的。新西伯利亚的学者与我们同时,甚至比我们早一点得出这个结论,从新西伯利亚学会主席斯佩兰斯基的报告就能知道这点。新西伯利亚心理学家朱琪可娃在发表的论文〈相信会带来更多好处〉中,以自己的社会学研究为基础做了一下结论:

「人对阿纳丝塔夏本身的态度,与是否受过高等教育或拥有文凭无关,绝大部分乃是取决于人的个性、价值观阶层、意识和潜意识立场,意即人格特质及其所有要素;取决于这个人希不希望阿纳丝塔夏是真的;取决于这个人的意识有多开放,是否可以接受超乎常理的惊人事物。我们会看到什么、用什么方式看到,取决于我们这个时代的特色,那跟我们的自我认知程度相呼应。」

新西伯利亚学者的研究也许远远超过我们,但是国家科学院的西伯利亚分院不愿补助他们。我们的研究小组已经受到委托,也就是得到了一定的补助,现在可以很有自信且有证据地点出一下事实:「我们文明碰到了一个从前无法研究、以致现在没有科学定义的现象,研究必须容纳多个现代科学领域,特别是物理学、心理学和神秘学。在『阿纳丝塔夏现象』的影响下,现代社会发生的过程是显而易见而真实的。所以,我们不能,也没有权利对这些过程视而不见。」

米格烈在书中描写的一些事件乍看之下仿佛虚构,我们也曾以怀疑的眼光看待这些事件。然而,接下来在作者身上发生的事情虽然没有写在书中,却更让人感到不可思议。但这些事情的确发生了,所以我们不得不做出一些连我们都很难相信的结论。

其中一个结论就是:没有弗拉狄米尔·米格烈这个人,所以没有必要研究他的生平,企图为发生的事情找出合理的解释。

这个看似难以置信的结论,事实上却可以消除所有的疑虑,解释这一连串不可思议的事情,也就是说,这个再一般不过的西伯利亚企业家,究竟是如何在一夕之间获得写书的能力?而且现在不只一本书,是整个系列都成了俄国数一数二的畅销作品。媒体为此提出了一些解释,但在细究之下,都没有什么根据,例如「破产的企业家决定靠着文学创作拯救事业」,但是我们有这么多企业家破产,却没有任何人成为知名作家。

「他成功想出耸动的剧情」,但是这里的剧情一点都不耸动。一些专写神秘现象的刊物每周都有耸动的题材,描写神奇治疗师、飞碟和外星人等异常现象,但是几乎没在大众之间引起回响,何况这些题材都是专业的记者和作家所写的。

「米格烈的书有强力炒作」,但事实完全相反,现在反而是很多作品想籍米格烈的书炒作。我们清楚知道,前三本书其实根本就没有在书店上架,甚至不是透过拥有销售通路的出版商发行,而是完全没有经营书籍销售的莫斯科号印刷厂,但还是有人排队购买米格烈的书,甚至有批发商在出版前就先预购了。

根据多位书商的看法,米格烈作品的热销程度有违出版业的常理,打破了专家对消费者需求的预测。

所以呢?弗拉狄米尔·米格烈是在一夕之间变成天才的吗?没有这回事。我再说一次,弗拉狄米尔·米格烈——西

伯利亚知名的企业家,今天根本不存在。只要仔细阅读阿纳丝塔夏所说的话,便可发现这个结论从第一本书就有证据了。我们回想一下她对弗拉狄米尔说了些什么:

「你会单凭感觉、凭你的内心写出这本书。你别无他法,因为你没有写作技巧。然而,只要凭感觉,你可以做到任何事。这些感觉已经在你体内了,包括我的和你的。」

仔细想想阿纳丝塔夏的最后一句话:「这些感觉已经在你体内了,包括我的和你的」。由此可知,弗拉狄米尔·米格烈所感受到的世界观,已经融入了阿纳丝塔夏说所感知的世界观。我们无需再去探究为什么会这样,以及这一切是如何发生的,我们就接受它是事实,再依照逻辑做出以下结论:

「如果某个已知的量加上另一个,会产生第三个独立的量」。因此,官方文件记载的出生日期不是现在这个米格烈的生日,而应记为年米格烈与阿纳丝塔夏见面的那一天。虽然这位新生的人与「前」米格烈的外表一模一样,但两

者明显存在巨大差异,包括文学创作的能力、吸引听众聆听五个小时以上的能力。这在他到克拉斯诺达尔边疆区,参加格连吉克的两场读者见面会时都有人见证过,而且类似事实还可以在许多中央期刊中找到。

许多分析家和记者都执着于书中的描写,比较并研究与弗拉狄米尔活动有关的事件,同时在无意中,或者公开而带有敌意地企图做出「这不可能」的结论。

各位亲爱的同仁,我有充分的理由认为,接下来的几段对话一定会让你们相信,这样的执着只是一种防卫机制,出现在那些意识、理智都无法理解事件本质的人之中。

弗拉狄米尔·米格烈本人,或者说他「自我」的一部分,其实更无法理解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情,纯粹是他渐渐习惯了,才开始把极不可能的现象当作稀松平常或合理的事情来看待,这样才不至于让他自己陷入精神崩溃。我认为他和很多读者一样,都没有特别注意到,在第一本书中,阿纳丝塔夏在泰加林第一次与他见面时所说过的话。弗拉狄米尔·米格烈当时就反驳:「我不会写的,连想都不会去想。」阿纳丝塔夏却回答:「你会写的,它们已经构成一整个系统让你不得不写。」

这段话早在第一本书里就出现了,可是米格列在之后的几本书中,都没有试着回到这个问题:这个神秘的它们到底是谁?我们同仁在得到具体的资料后,又更仔细地研究了第一本书的对话,找出书中每个提到这个它们的地方。接着,我就用阿纳丝塔夏的话,把这些地方念给各位听:

「要不是因为它们,还有一点点因为我,你的第二次商旅不可能成行。」

「我想要你被净化,所以我那时才想出到圣地朝圣和写书的主意。它们接受了,而总是在和它们对抗的黑暗力量,从来就无法在最重要的关头获胜。」

「我的计划和觉察很精准、贴近真实,它们接受了。」

「它们只听上帝的。」

根据阿纳丝塔夏的这些话,可以做出以下结论:某些无法确认的力量把米格烈的各种生活状况构成一个系统,使得他不得不照着这设定好的系统去行动。如果真是这样,那么米格烈这个人在书中的作用等于零,或者顶多微乎其微。所有的事情只是透过这个看似由各种人生巧合构成的系统,放在碟子上呈现给他而已,完全吞噬了过去这个叫做米格烈的人。

我们认为,如果可以举出米格烈某些异常的行为,更精确来说,如果可以确定这个由所谓的巧合所购成的体系确实存在,便足以证明或反驳:发生在泰加林中的事情真伪;对于书籍出版后在社会所引起的回响、米格烈这个人的参与程度有多少;以及是否真的存在某种力量,可以创造出影响人类命运的巧合。

在米格烈表现出来的行为之中,我们探究最仔细的是他1999年6月在赛普路斯的行为,我们每一个细节都没有放过。当时他正在写第四本书《共同的创造》,更确切来说,他将阿纳丝塔夏叙述地球与人类创造的话记录下来后,自己也思考其中的意义。我们在塞浦路斯所看到的事情,用「什么啊?」就能简短地总结。接下来,我就把一些事情告诉各位。

1995年5月底,弗拉狄米尔·米格烈搭乘泛航航空抵达塞浦路斯。他不是跟着旅行团,他在塞浦路斯没有认识的人,也不会讲当地的任何语言。塞浦路斯负责接待的「列普托斯旅行社」,为这个俄罗斯来的散客安排了一间小饭店的二楼单人房。房间外有阳台,可以看到很大的泳池。泳池周围有很多房客在休息、玩乐,他们大多来自德国和英国。

帮忙弗拉狄米尔·米格烈安排出国的俄国旅行社,特别告诉列普托斯旅行社的经理,米格烈在俄国是一位作家。不过,列普托斯旅行社,一家塞浦路斯的大型旅行社,早就习惯接待世界知名的人物,所以这不是什么了不起的消息。对他们而言,米格烈只是一般的游客。尽管如此,在他抵达的第二天,旅行社负责管理俄国旅游市场的资深经理仍前来拜访,准备带他去看一看市区和旅行社开发的社区。他们还带了列普托兹旅行社的一位俄文口译随行,而我们也访问了这位名叫玛琳娜·帕夫洛娃的口译。亲爱的同仁,接着我就和各位分享这段访问的内容:

「我陪着列普托斯旅行社的经理尼克斯和米格烈,帮忙他们翻译对话。米格烈和大多数来塞浦路斯旅游的俄罗斯人不一样,他的个性从不妥协,几乎到了不讲情面的地步。比方有一次,我们爬到山顶,眼前就是壮丽的海景和帕弗斯城。尼克斯这时说了一句常见的感想:『您看,四周的景色真美、真壮观!』我把这句话翻出来后,米格烈却回答说:『这片景色真是让人难受,天气这么温暖……还有大海……植物却都枯了,只有零星的几片灌木丛,完全不是这种气候该有的样子。』

「尼克斯开始解释:『这里曾有一大片雪松林,但自从罗马人占领以后,他们不断伐树造船。除此之外,岛上也很少下雨。』

「米格烈对此表示:『罗马人占领是好几世纪以前的事,从那个时候到现在应该可以长出新的森林,就是你们没有人去种。』

「尼克斯试着解释道上很少下雨,甚至连饮用水都是来自特别的水库,但米格烈的回答很尖锐:『之所以没有水,正是因为没有森林,云直接从岛上飘过。如果有森林的话,就可以减缓低空气流的速度,进而减缓高空的云层,岛上就会更常下雨。我认为这里之所以不种森林,是因为你们想要开发所有土地。』

「他在说完这段话后,转过头便陷入沉思,而我们也无言以对。当时一阵令人难受的沉默,大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隔天,我们在一家咖啡厅用餐,尼克斯问米格烈要怎么让他的旅程更舒适,他的回答很严肃:『岛上应该多讲俄文;餐厅应该供应一般的鱼,而不是什么鲤鱼;饭店房间应该安静一点,我宁愿周遭是树林围绕,不需要饭店员工假惺惺的笑容。』

「不久后,列普托斯旅行社的老板亲自去找米格烈。我也不清楚事情的原委,旅行社的老板从来不会和游客见面,甚至很多员工都没有看过他本人。我在他们会面时充当翻译,但就算是在这种会面,米格烈也不讳言地说,公司必须变更开发社区的布局规划,每块土地不应小于一公顷,要供人种树并照顾树木,这样整座岛才能焕然一新。如果不这样做的话,这座岛再过不久就会无法吸引观光客,旅行社的生意也会一落千丈。

「旅行社老板沉默了一会儿,接着开始很有自信地介绍岛上的古迹,包括其中最受欢迎的景点之一——阿芙萝黛蒂女神浴池。他最后还请米格烈自行提出要求,好让他们提供更舒适的行程。这位列普托斯旅行社的老板也许可以满足多数西方百万富翁的要求,可是米格烈的回答却在他的意料之外,听起来像是在嘲讽或取笑。米格烈一脸严肃地回答:『我需要见阿芙萝黛蒂女神的孙女。』

「我试着用开玩笑的语气翻译这句话,但是没有人笑,大家都对这个唐突的回答哑口无言了一阵子。

「后来,在米格烈下榻的饭店里,员工一听说这个行径怪异的俄国游客,便嘲笑起他来。尼克斯在某次聊天时,也跟我说米格烈的行为怪异。

「尼克斯和我每天早上都会到饭店处理行政事务,他每次都会笑着问柜台人员:阿芙萝黛蒂女神的孙女有来饭店吗?柜台人员也会笑着回答他,说她还没来,不过随时都有房间给她住。

「米格烈显然感受到饭店员工对他嘲笑的眼光,他每晚从房间走下来到酒吧或早上吃早餐时,都有这样的感受。我觉得他一定很难受,而我身为一个德国人,看到自己的同胞遭人嘲笑,也感到十分难受,可是我却无能为力。

「隔天是米格烈待在塞浦路斯的最后一天,我和尼克斯如常在早上去了饭店,他想和米格烈道别。他用他一贯的玩笑话问柜台人员,可是柜台人员的回答却出乎意料。柜台人员有点紧张地告诉尼克斯,米格烈昨晚没有待在房间,现在不在饭店里。柜台人员接着完全没有笑容,没有任何开玩笑的意思,很认真地说阿芙萝黛蒂女神的孙女前晚真的来找米格烈了,她开车连他的行李一起载走了。她用希腊文告诉值班的柜台人员不要担心,米格烈不会回来饭店,所以可以把房间留给别人,还说不用帮他订回程的机票。她要柜台人员帮忙转达尼克斯,说她会在早上十点把米格烈送回来,让他和尼克斯道别。柜台人员又重复说道,阿芙萝黛蒂女神的孙女和饭店人员讲希腊文,但和米格烈是讲俄文。我和尼克斯听得一头雾水,只能坐在饭店大厅的扶手椅上,静静地等到十点。

「十点钟一到,饭店的玻璃门打开了,我们看到弗拉狄米尔·米格烈,身旁还有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我看过她,她是俄国人,名叫伊莲娜·法捷耶娃,在塞浦路斯生活及工作,是莫斯科旅行社外派当地的代表。虽然我说认识她,但我并没有马上认出她来。伊莲娜那天早上看起来特别漂亮,穿着一袭轻盈的长洋装、留着漂亮的发型,眼睛散发幸福的光芒。这位身材曼妙的年轻女子走在米格烈身旁,立刻吸引了饭店大厅员工的目光,酒保、清洁人员和柜台人员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们朝我们走来。在与他们对话后,我和尼克斯得知米格烈决定在塞浦路斯多待一个月。后来米格烈往吧台走去,尼克斯开始对伊莲娜抱怨,说米格烈非常难伺候,不断提出他和旅行社老板都无法达成的要求,而伊莲娜回答:『我已经达成他的所有要求了,如果他还有其他要求,我相信我也能办到。』

「尼克斯接着问伊莲娜,如何在短短的十二小时内,办到这个不可能的任务?她如何让塞浦路斯上出现米格烈最爱的西伯利亚淡水鱼?是用什么方式在十二小时内,在塞浦路斯上种出雪松,让所有塞浦路斯人突然听懂米格烈说俄文?她如何找到地方让他一个人过夜,如他所愿没有人吵他?

「伊莲娜回答,米格烈的要求一切都有如巧合般发生。她把弗拉狄米尔安顿在自己当时正巧没人的别墅。别墅位在离帕弗斯城不远的佩亚村边缘,那里不会有人打扰他。她特别租了一台摩托车给他代步。至于西伯利亚的淡水鱼,她在塞浦路斯的朋友阿拉碰巧就有,她也是俄国人。别墅附近的山上有雪松,而米格烈自己也带了两棵西伯利亚小雪松,她把它们直接种在别墅门口的盆栽里。语言障碍现在对米格烈也不是问题,因为所有地方,包括商店和咖啡厅都有电话,她也会随身携带移动电话,如果米格烈想和别人说什么,伊莲娜都可以在必要时帮他翻译。

「当伊莲娜和弗拉狄米尔在众人的注目下走到门口时,我提醒尼克斯,说他忘记问伊莲娜是用什么办法,完成米格烈要见阿芙萝黛蒂女神孙女的要求。尼克斯惊讶地看着我说:

『如果那个俄国女孩不是阿芙萝黛蒂女神的化身或孙女,阿芙萝黛蒂女神的灵魂现在也一定住在她身上。』」

各位亲爱的同仁,在听完弗拉狄米尔·米格烈在塞浦路斯的故事后,自然会问:这一连串立刻满足米格烈所有要求的巧合,真的只是巧合吗?还是有个人——像是阿纳丝塔夏,或是她所说的神秘的它们,安排了这些巧合呢?米格烈饭店周遭的人都很讶异,想知道刚才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米格烈就这样从他们的视线中消失,住进伊莲娜的别墅。对当天在场的人而言,那些一连串不寻常的巧合可能到此为止,但是我们想知道那真的结束了吗?所以我们尽可能重现后续事件的每一个细节,而这要感谢伊莲娜的亲口证实,还有她朋友的转述。结果呢?我们发现这一连串不寻常的巧合不只还没结束,还变得越来越神秘。我这就只举几个例子。

所以,弗拉狄米尔·米格烈就这样一个人住在伊莲娜舒适的小别墅,可能是在思考阿纳丝塔夏对神、对地球和人类创造,以及对人类命运的描述。他在来之前就把这个部分写完了,可是他自己还没有完全搞懂。依照他的个性,他一定会想在书出版之前,在某处或某些事件中,找出任何蛛丝马迹,去证实阿纳丝塔夏那些不寻常的言论。他有时会打给伊莲娜,请她过来开车载他去某个地方。这个女孩总是马上完成米格烈的要求,即使放下手边的工作也无妨,还破例去会见俄国来的人。她还曾经两次把工作交给同事,因此少赚了一些钱。

那么米格烈去了哪里呢?我们确信,他除了去一些游客常去的景点之外,还去了两座几乎没有游客去过的教堂,以及一座游客不会去的修道院、特罗多斯山上的空城堡。他有时也会去爬伊莲娜别墅附近的山,独自走在山上的雪松林间,而伊莲娜就在路边等他。我们更相信,米格烈到教堂和修道院都是一时兴起,没有事先安排。更确切来说,都同样是一连串的巧合。伊莲娜和我们描述,弗拉狄米尔·米格烈某天晚上去教堂的情形:

「我在晚上九点左右一接到电话,就开车去找弗拉狄米尔。他说纯粹想在城里绕绕,所以在他上车后,我们便出发到帕弗斯城。那天晚上,弗拉狄米尔一直在想事情,几乎没有开口说话。大约开了一个小时后,在河堤上经过很多家咖啡厅,于是我问弗拉狄米尔要不要吃点东西,但是他拒绝了。我问他想要去哪里,他回答:『我现在想去随便一座空的教堂。』

「我把车子掉头,不知为何以全速开到一座小村庄,我知道那边有座很少人去的教堂。我们直接开到入口处下车,四周没有任何人影,寂静的夜晚只有微微的海水声。我们走到教堂门口,当时天色昏暗,我在门把下模到一把大钥匙插着。我转动钥匙把门打开后,弗拉狄米尔走了进去,走到教堂中间的圆顶下坐着。他坐了很久,我在门口等他。弗拉狄米尔从来走到宫门,有位神职人员走了出来,手上似乎拿着会发光的东西。那边开始发出光线,让教堂亮了起来。我待了一会儿就回到车上,弗拉狄米尔则是过了一阵子才出来,然后一起离开。」

伊莲娜还告诉我们另一段故事:

「我想带弗拉狄米尔到一座偏远的村庄,让他看看当地人的生活方式。我们走的山路有很多岔路,但我好像在某个地方转错了,所以最后没有到村庄,而是直接开到一座小修道院的大门。弗拉狄米尔当下想要进去看看,要我跟在他的旁边。在他和修士说话时候帮忙翻译,但是我说我不能进去。我当时穿着短裙,又没戴头巾,这样是不能进教堂或修道院的。我侍在门口,看着弗拉狄米尔走进修道院的庭院。一位年轻的修士出现在他的面前,两人就这样面对面聊了起来。他们随后向我走来,我听到修士是用俄文在跟弗拉狄米尔讲话,后来又有一位灰发长者走向弗拉狄米尔,他是这座修道院的院长。他们坐在长椅上聊了很久,而我和几位修士离他们有段距离,所以听不到他们在讲什么。之后,院长和几位修士要送我们离开,可是弗拉狄米尔走到修道院门口时却停了下来,所有人也停下脚步。他转身穿过修道院的庭院,走到教堂,没有人跟在他后头,我们都在门口等他从空无一人的教堂走出来。」

由此可见,一连串的巧合仍在发生。再说一次,弗拉狄米尔·米格烈当时正在思考阿纳丝塔夏对神的描述,而当时真的这么刚好,他想要去鲜少人迹的教堂,身旁碰巧就有伊莲娜知道这样的教堂?真的这么刚好,空教堂的钥匙就插在门上?真的就这么刚好,伊莲娜转错路口,把米格烈载到很少游客去过的修道院?真的这么刚好,和他见面的修士正好会说俄文?这些一连串的事件、现实生活的状况,一连串依序发生而看似巧合的事情,最后都引导到某个注定的结局。

在我们知道这些事情后,是否也可以说米格烈在书中描述的哲学结论也是巧合呢?也许他是在某座教堂里(现在我们知道有哪些教堂了),一个人站在圆顶下时,神的话语在他的心中确立成形,成了他在第四本书《共同的创造》中的叙述。

我们不断试着追寻发生在米格烈身上的巧合,一次又一次地仔细分析先后顺序。在众多的巧合之中,有一个事情让我们最感到好奇,也就是弗拉狄米尔·米格烈究竟是如何「巧遇」到伊莲娜。我们不会去推测这个年轻女子是否真有阿芙萝黛蒂女神的灵魂,这种问题交给神秘学者回答就好了。但让我们思考一下,为什么这个女子总是会放下手边的工作,只要米格烈一打来,就敢去找他,帮他准备宋罗汤,开车载他逛塞浦路斯?为什么她在见过米格烈后,突然改变这么多,包括外表也是?为什么她在见过米格烈后,眼睛突然变得炯炯有神,连旁人都注意到了?是因为见到名人吗?但她是在「莫斯科娱乐公司」旗下的旅行社工作啊,一定见过比弗拉狄米尔·米格烈还要知名的人物。为了钱吗?但米格烈不可能有很多钱,不然的话,他一开始就会选择住三星级饭店了。所以结论只有一个,那就是伊莲娜爱上了米格烈,而这可从她朋友转述的一句话来证实。她朋友问她:「伊莲娜,你是不是爱上米格烈这个人了?」而她回答:「不知道,就是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但是如果他问我的话……」所以,这又是一个不可思议的巧合,一个苗条、可爱、独立、务实、不乏男人注目的二十三岁女子,忽然间对一个49岁的男子一见钟情。想必各位也会觉得这种巧合很罕见吧。

我们试着再更仔细地分析弗拉狄米尔·米格烈和伊莲娜初次见面的情形,每一分钟都不放过。我们访问了「玛利亚咖啡厅」中见到当时情形的几位员工,并根据伊莲娜朋友和她自己的说词,重现了当天见面的情况。最后我们又发现了一个巧合,一个不得了的巧合!多亏了它,伊莲娜才能在与米格烈见面的几分钟前,就爱上了他。这种巧合可以同时影响人的意识和潜意识。

各位想象一下,伊莲娜开车前往度假区的玛利亚咖啡厅。咖啡厅一位她认识的女服务生打电话给她,问她可不可以来一趟咖啡厅,因为里面有一位俄国人看起来很紧张。这家咖啡厅的招牌标有俄文店名和菜名,让人觉得一定有服务生会说俄文,可是那天他刚好不在。伊莲娜一开始拒绝了,但过了没多久,她的工作刚好有个短暂的空档,于是她坐上自己的车,快速开往那家有个俄国人坐在桌前等待的咖啡厅。她在路上替自己黝黑的鼻子上粉,然后随手拿起一卷录音带,放进车上的播放器,一首俄国流行歌的旋律和歌词随即从音响倾泻而出。现在我就念出这首歌的歌词,让各位亲爱的同事自己做结论。伊莲娜在到咖啡厅与米格烈见面的几分钟前,车上喇叭播放的歌词是这样的:

我是个相当年轻的神,或许我没有什么经验,但,我的女孩,我还是可以帮你,用阳光照亮你的生命。

没有时间了,

难得工作有闲,别错过。为鼻子上粉,出门赴约,你要与他在咖啡厅见面。

火车在远方飞驰,飞机飞离了航道,如果他走了,就不再回来,所以千万别让他离开。

为何你突然沉默不语?看着他的眼睛别羞涩。

我花了多少年,才不再兜圈子,是我把他带过来见你。

她或透过她行动的某人真的没有让他离开,她或透过她行动的某人真的完成了他的所有愿望,不断提供新的资讯佐证他所作的哲学结论。他回到俄国,向出版社交了第四本书《共同的创造》的手稿。

由此可知,米格烈的一生简直就像俄国童话故事中的傻瓜一凡,〈傻瓜伊凡(IvantheFool)是俄国童话故事中的主角,虽然做事漏洞百出,但总能傻人有傻福,获得外界不可思议的帮助,完成一些看似无法完成的事情。〉唯一的不同是,米格烈遇到的事情完全都是真的。

在接触这个确实存在的现象后,我们不可否认,真的有一些力量可以有目的地影响一个人的命运。但问题来了,这些力量可以影响全人类的命运吗?这些力量在过去有多活跃?在我们这个年代有变得更活跃吗?这些力量是什么?那时发生的事情都让我们不得不更仔细地检视阿纳丝塔夏所说的话。

各位亲爱的同仁,我们研究小组的大部分成员都赞成一下这个结论:「阿纳丝塔夏这位西伯利亚的隐士,现在虽然让各国政府在自己的岗位上运作,但她实际上已经控制了整个人类社群。」请注意这边的用词,我不是说「掌权」,而是「控制」。

大部分的读者在接触米格烈的书时,都会出现想要改变自己生活的渴望。他的读者已经超过一百万人,而且仍在稳定成长。只要人数大到可以发挥群众效应,就能影响权力机构的决策。不过目前在权力机关中,就能找到不少支持书中结论的人。

换句话说,我们的社会会像米格烈那样受到控制。各位亲爱的同仁,我希望各位现在都不会再怀疑,米格烈真的完全受到某些力量的控制。我认为我们必须一起研究阿纳丝塔夏这个西伯利亚隐士究竟是谁?实际上位在何处?有什么能力?是什么力量在帮助她?她想把我们的社会带往何处?这些都是现代科学必须回答的问题。

第二十章节.崩溃

这卷录音带我听了两次,但我并不认识录音带里说话的那位讲者。对我而言,那人是谁根本不重要,而是他所做的结论对我造成了很大的影响,那不只让我没有写下去的动力,我的生活似乎也失去了意义。

我才开始认同阿纳丝塔夏有关人类是如何重要的概念,她说人人都是神最爱的孩子,只要了解自己的使命,在世上就能过着幸福的生活。我相信阿纳丝塔夏,相信我们只要改变生活方式、建立新的聚落,就有机会改善现在的生活。然而,在我听完这卷录音带后,所有的信念全部崩溃。讲者描述了发生在我身上的种种巧合,而且认为这些巧合是有规律的。重点是,他所引述的都是千真万确的。事实真的如他所述,而且还有一些事情是我知道,他没有讲出来的。

倘若事实真如他所述,这意味着我只是别人手中的棋子。然而,我是受到阿纳丝塔夏或某种力量、能量的控制,这并不重要。重点在于,我什么都不是,我根本不存在,只是一具空壳,受到任意安排好的「巧合」所控制。如果只有我受到控制,那也就罢了,但很可能还有其他人也受到「上面某人」的摆布,或是全人类都受到控制。对那个我们看不见,也意识不到的它而言,全人类都只是玩物而已。

我不想成为别人的玩物,但是报告引述的事实却让人无法反驳:你什么都不是,还受人摆布。这点再清楚不过了,你所熟知的事情就是铁证。

我在塞浦路斯碰到的一切不能算糟,正好相反,一切都很好。但这又怎样!如果是看不见的它安排了一连串美好的巧合,那么明天也可能有另一个看不见的它,想要另外安排一连串不怎么美好的巧合,照这样下去,人类只能沦为玩物。全人类都是这样吗?我之前怎么没有想到,某些力量把全人类有玩弄在股掌之间,就像小朋友玩玩具兵那样?

阿纳丝塔夏在泰加林描述神、描述共同的创造时,遮在我眼前的帘幕仿佛因为她的话而拉开了。

在我人生中,这是第一次,我不把神视为某种没有固定形体、人类无法理解的存在或坐在云端的老人,而是一个可以感觉、体会、梦想和创造的人。她的描述所带给我的感受,比我之前听过或读过的都要清楚明了。不仅如此,当她说话时,我的内心就会有种美好的感觉,不会觉得那么孤单。所以说,祂真的存在!我们可以理解祂,而祂也会付出行动。祂睿智又善良,从祂在我们四周的创造就能证明这点,包括雪松、小草、鸟儿和野兽,这些在泰加林中、在阿纳丝塔夏的林间空地中,都很善良,一点也不凶狠。我们常将祂的创造视为理所当然,所以很少注意到它们,不但如此,我们反而还透过其他东西或透过某些看似神秘的教导,去批判祂的创造。我们走遍天涯海角,想要找到圣地、找到导师、找到教导,但是这太荒谬了,完全不合逻辑!如果我们将神视为我们亲爱的天父,那怎么会觉得祂会把好的事物藏起来,不让自己的孩子找到?祂不但没有把任何东西藏起来,没有对人类——自己的孩子——隐瞒任何事情,反而一直努力地待在人类身旁。究竟是什么力量在对抗祂?是什么力量诱惑了我们,让我们的生活方式害得祂所赐予我们的美丽星球——地球——陷入毁灭的危机?是什么力量在玩弄我们呢?

每个晚上,高层公寓的窗户个个散发光线,每扇窗后都是一户人家的生活,可是在这个世上,有多少人真的过着美满的生活?我们谈道德、谈爱、谈文化,每个人都想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更体面,但事实上又是如何?事实上,即使保守估计,每两个外表体面的男人,至少就有一个人私下与其他女人暗通款曲,他们隐瞒自己的家人,维持表面上的和谐。我国最大的收入来源之一为何?伏特加和香烟,专卖权现在仍由政府严加控管。酒到底是谁在喝?在围墙旁和公寓门口闲晃的酒鬼吗?他们当然也会喝,但他们没有那么多钱,可以让数百座酒厂生产多到成河的酒。那些外表体面、受人敬重的人才是主要的消费者。

我们拥有大量的警力、各种保全公司和征信社,为了什么?为了将酒鬼和喜欢打架闹事的人集中起来管理吗?胡扯!内政部如果好好利用这些人力,一天就能把他们通通抓起来了。要对抗的对象根本不是他们,而是那些看似体面的人。

稍微想想便会知道。我们拥有如此大量的「特殊服务」,况且这些服务不是成天无所事事,这不就代表还有另一个庞大的势力在跟这些服务对抗吗?这就表示,这是一场永无止息的战争,而我们所有人正处于两兵交战的中间。双方都受到我们的资助,我们试着改善某一边,也就是执法单位的科技实力,但另一边也在升级装备,同样从我们这边拿到钱。这些钱的来源永远只有一个,那就是人类的劳动。还有,战争的科技水准只会继续增加。这不是一两年的事情而已,而是持续了数千年之久。没有人知道这场战争的开端,也不知道谁可以终结。我们夹在两兵交战的中间,我们没有任何人是中立的,人人都参与其中,身处这场永无止息的战争之中。有些人直接参与战争,有些人在有意无意间资助战争,有些人则为战争制造武器,但是我们都带着伪善的面具,对科学、对技术、对文化高谈阔论。

我们密集开发的智慧文明,总是以聪明的词语谈论科技的进步,可是聪明的文明啊,为什么你的水龙头出来的都是臭水呢?外表聪明的你,怎么会想让饮用水要用买的呢?而且这种水还一天比一天贵呢?

我们不愿意脱掉伪善的面具,但是为什么?为什么我们每年总是无可避免地让自己的生活更艰难?为什么我们正往某个粪坑前进,却没有人阻挡我们?我们越走越近,连我们自己都不愿承认。为什么没有人阻止我们?

世界上宗教林立,却没有任何宗教可以阻止我们。还是说,他们虽然无法完全阻止,但是仍然可以延缓速度?如果真是如此,这已经成了一种虐待,增加我们痛苦的时间。我们继续认为自己是聪明、体面的文明,但为何在这个聪明的文明里,女人失去了生育的渴望呢?现有的统计资料显示,我们的国家正在老化。究竟是什么力量,让人类变得如此愚昧无知?

***

我一整个礼拜都很郁闷,对任何事都无精打采,每天只是躺在床上,几乎什么都不吃。那个礼拜结束时,我突然感到一阵愤怒,甚至到了怒火中烧的地步。我想至少做点什么对抗这些力量,不管那是光明,还是黑暗的力量,我只想对抗任何控制我们的力量……证明给它们看,人类是可以脱离它们的掌控的。但该以什么方式反击呢?如果它们,或者阿纳丝塔夏与它们一起要我写书,那我偏不写;如果不能吃肉,那我偏要吃,而且还要抽烟、喝酒。根据它们的行为判断,它们一定不会喜欢我做的这些,那就尽量放马过来、阻止我啊!我整整一个月每天酗酒,喝醉会让感觉好一点。但每当隔天酒醒时,脑中又会有各种不愉快的想法。写书是为了什么?我一直试着毫不隐瞒,最后却沦为别人手中可笑的玩物,而且还不知道那人是谁!

喝醉后,我会扶着墙壁走到床前。我真想放声大叫,让我的后代可以听到,听到并且明白!让他们明白!我写书,是因为有伪善的面具在与我作对!我要寻找别的出口!

第二十一章节.尝试去除制约

我早上偶尔会下定决心,不去喝到烂醉如泥。我会在浴室刮掉好几天的胡子。想起阿纳丝塔夏时,尽量不往坏的方面想,而是思考她能做的好事。我一直试着说服自己,她做的都是好事,可是生命却一次又一次地抛出让人失去信心的论调。就在一天早上,我一如往常,决定不再酗酒,这时一位要好的朋友到我赁居的公寓按门铃。当时天色很早,我连胡子都还没刮完,脸上还有刮胡泡沫就去应门。

弗拉基思拉夫看起来有点激动,打过招呼后对着我说:

「我们得好好谈谈,你边刮胡子,我边讲。」

我在刮胡子的同时,他说自己终于把书看完了。他读完后觉得很兴奋,也认同阿纳丝塔夏大部分的言论,认为她的逻辑十分严谨,可是他比较在乎另一件事:

「所以说,你和她见面之后,离开了家人、放弃了事业,不想继续经商了,是吗?」

「是的。」

「你还想依照她的建议,成立良心企业家结社?而且你正在写下一本书?」

「目前没有在写,我想把一些事情弄清楚。」

「也就是说,你现在要把事情弄清楚,那你跟这位隐士认识的五年来,到底完成了什么?得到了什么?」

「什么意思?我举例给你听,在高加索山区,居民对石墓的心态已经出现第一波的改变。你想象一下,之前曾有多少篇关于石墓的学术著作,却从来没有人对它感兴趣,任由他人盗墓、把宝物偷光。然而,阿纳丝塔夏所说的话立刻起了作用,一家名叫『友谊』的疗养院才刚读完我的书,就有员工带着花,到石墓致意。其他地方也是,居民改变了对祖先的态度,开始思考……」

「好了!我完全认同你,她说的话确实有用,但你举的例子不只证明了这点,也证明了另外一件事,那就是她把你变成了傀儡,你不再是你自己了。」

「为什么你会这样认为?」

「不够明显吗?你身为一位企业家,在经济重建早期白手起家,就算一开始没有资金,也能实现大规模的商业计划。你还是西伯利亚企业家协会的主席,可是却突然放弃事业,开始自己洗衣服、做饭,所以我才说你已经不是你自己了。」

「这些我都听过了,弗拉基思拉夫,可是阿纳丝塔夏的话真的让我很兴奋,她的梦想很美:『带领人类穿越黑暗力量时光』。她对此深信不疑,要求我写书,我也答应了,毕竟她只有一个人,在等待、在梦想。说不定她把书和自己的梦想联结起来了。你刚也说了,阿纳丝塔夏在书中所说的话有很大的影响力。」

「这就是问题所在,再次证明她对你的干涉。你自己判断一下,一个无人知晓的作家、一个企业家,突然可以写书,而且还是写什么?写人类的历史、写宇宙、写宇宙的智慧、写孩子的教养。她开始在现实生活中影响人类,影响他们的行为举止。」

「但她的影响是正面的。」

「或许吧,但重点不是这个。难道你从来没想过,是什么让你突然会写书的吗?」

「阿纳丝塔夏教我的。」

「用什么方法教你的?」

「她拿了一根树枝,在地上写出字母,所有的字母,然后说:『这些是你们熟知的字母,你们所有的书都是由这些字母排列而成的,而书的好坏取决于这33个字母的排列顺序,排列的方法有两种。』」

「就这样?只要按照一定的顺序排列33个字母?你只是排列了一下,就有人成群结队,带着花到山上的石墓致意?

这不会有人相信的,它超出正常的理解范围,一定有什么不知名的力量。她是让你变成傀儡、重组你脑中的程序,还是催眠你,我不晓得,但她一定有做什么。」

「只要我叫阿纳丝塔夏女巫,或是用『搞神秘』、『天马行空』或『难以置信』这些词,她都会非常难过,并开始解释自己只是一般人、平凡的女人,只是知道的讯息比较多而已,但对我们来说已经很多了。她说原初的人类也能有这样的能力,只是后来……但不管如何,她毕竟帮我生了一个儿子。」

「那你儿子现在在哪?」

「和阿纳丝塔夏在泰加林里,她说在我们技术治理的世界里,比较难教育孩子,让他成为真正的人,因为孩子无法了解人造的东西,那会让他远离真理。除非他了解了真理,否则不能把这些东西给他。」

「那为什么你不在泰加林里陪他?没有去帮忙照顾孩子?」

「一般人无法在那边生活,她连火都不愿意生,也有自己的饮食方式,而且她还说……我现在还不能跟孩子讲话。」

「所以说,她不想住在我们正常的环境中,而你也没办法在那里生活。那接下来呢?你有想过吗?你一个人,没有家人,如果生病怎么办?」

「我现在不会生病,已经第二年了,是她治好了我。」

「所以你永远都不会生病了吗?」

「还是会吧。阿纳丝塔夏说过,所有的小病痛仍会试着卷土重来,因为人的体内有太多黑暗、有害的东西,我当然也和其他人一样。你看,我还在抽烟,又开始喝酒了。但重点不是这个,她说光明的想法和意念太少了,这些才是对抗病痛的主力。」

「也就是说,你未来不会像其他人一样过着正常的日子。我来是要给你看个商业计划的,我要你别再当傀儡,我要把你叫醒。只要你恢复正常,就能给我一些建议……帮我重整公司,回到正轨,毕竟你有经验,又是一个优秀的企业家,人脉很广。」

「我没办法帮你,弗拉基思拉夫。我现在没空思索事业,脑中都是别的事情。」

「我很清楚你没有在想事业,所以要先让你恢复正常。相信我,我以朋友的身份请求你,你到最后一定会感谢我的。等到你恢复正常,你就能自己评断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

「你要怎么定义所谓的正常?」

「很简单,过几天人类该有的正常生活,找几个女人玩乐,再回头看看你这几年所过的生活。如果你比较喜欢过去的生活,那就继续像现在一样工作、生活。但是,如果你在恢复正常后,明白以前的你是被催眠了,那就回去经商。这对你有好处,你也可以帮助我。」

「我不能去找妓女……」

「干嘛找妓女?我们可以找有意愿的人办派对,有音乐和美女作伴。我们可以在餐厅或郊外举办。一切包在我身上,你只要别拒绝就好。」

「我想先搞清楚自己的一些事情,我要好好思考。」

「拜托,别再想了,就把我的提议当做实验。我以朋友的身份请求你,给我一个礼拜的时间,之后你要怎么想都没关系。」

「好吧,就试试看」

隔天,我们开车前往附近的小镇,弗拉基思拉夫说他有一些认识很久又不错的女孩住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