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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宙讯息 鸣响雪松

第五册《我们到底是谁?》1、1-6章

所有神圣的创造都是永恒、自给自足,而且可以自行重生的。在地球上生活的万物,从外表简单的一株小草到人类,都是完整且永恒的和谐一体。

第五册《我们到底是谁?》

第一章节.两个文明

我们所有人都行色匆匆地赶赴某地、追求某些事物,人人希望生活美满、遇见真爱、组织家庭,但是大部分的人真能如愿以偿吗?

我们对生活的满意或失望、我们的成功或失败,是取决于什么?每个人的生活意义,或者人类整体的生存意义为何?未来究竟有什么在等着我们?

这些问题由来已久,但从未有人可以给出明确的答案。我很想知道,我们在五年或十年后,会住在什么样的国家?我们的孩子会住在什么样的世界?但是我们不知道答案。是啊,我们确实无法想象自己的未来,因为我们都在赶着去某个地方,但那是哪里呢?

有件事虽然令人讶异,却是不争的事实:我们国家未来的详细蓝图,我居然不是从分析家或政治人物得知,而是隐居在泰加林的阿纳丝塔夏告诉我的。她不仅让我看到美好的未来景象,还证明了在我们的世代,这是可以办到的。她实际展现了自己对国家发展的规划。

当我从阿纳丝塔夏所住的林间空地走到河边时,脑中不知为何出现一个坚定的信念:她的计划可以为世界带来很大的改变。如果我们考虑到,她设想的一切最终会在真实生活中实现,那么老实说,我们已经住在一个未来只会变得更美好的国度了。我走在泰加林里,想着这位泰加林隐士有关国家美好未来的话。她说,或许我们这一代就能生活在这样的国度,一个没有地方冲突、帮派、疾病和贫穷的国度。我虽然无法理解她的所有想法,但这一次她所说的话,我不想再有所猜疑了。相反地,我还要证明她所言的一切不假。

我果断做了一个决定,我要尽我所能完成她的计划。这个计划乍看之下虽然容易:只要每个家庭得到一块可以永久使用的一公顷土地,让他们在此建造祖传家园、自己的家乡,然而我可是在计划的细节上想破了头。这计划看似轻而易举,同时又让人难以置信。

太神奇了!居然不是经由农学家,而是由一位泰加林的隐士向我们证明,只要土地有正确的耕种规划,不出几年的时间就无需施肥,就连不太肥沃的土壤都会改善!

阿纳丝塔夏主要是以泰加林的情况为例:泰加林几千年来供万物生长,也从来没有人施肥过。她说土地上生长的一切,都是神的思想所化成的形体。祂早已把一切安排妥当,让人类不需要为了食物的取得而烦恼,只要试着理解造物者的思想,与祂共同创造美好的事物就行了。

我也可以举一个自己看过的例子。我之前去过赛普勒斯,岛上的土壤布满石砾,但从前并非如此。几个世纪以前,岛上还有漂亮的雪松林、果树,大部分的河川都留着纯净无比的淡水,就像是一座人间乐园。后来罗马大军压境,开始砍伐雪松去造船,岛上的雪松林遂被砍伐殆尽。如今岛上有一大部分只剩下几乎干枯的植被,即使在春天,看起来也像是一片烧过的枯草。夏天的雨量越来越少,干净的水也渐渐不足,居民不得不用船只把肥沃的土壤运到岛上。人类没有让原有的创造更加完善,他们野蛮的干扰只让一切变得更糟。阿纳丝塔夏在描述自己的计划时说到,土地上一定要种一棵家族树,而且不能将去世的人葬在公墓,要在他们亲手创造的美丽祖传土地上安葬他们。坟前不需任何墓碑,纪念一个人要用活的东西,而不是没有生命的物品。以人类有生命的创造来纪念亲人,如此灵魂才能再度以物质形体,诞生在人间的天堂乐园中。

葬在公墓的人无法上天堂,只要亲朋好友仍会想起他们的死去,他们的灵魂就没有办法再度以物质形体诞生。墓碑是死亡的纪念碑,葬礼是黑暗力量想出来的,为的是要囚禁人类的灵魂,就算只是暂时也好。我们的天父从未替自己心爱的孩子制造任何痛苦,甚至悲伤也没有。所有神圣的创造都是永恒、自给自足,而且可以自行重生的。在地球上生活的万物,从外表简单的一株小草到人类,都是完整且永恒的和谐一体。

我认为她在这一点说的对极了,看看现在的情况就知道了。现今科学家说,人类的思想是物质,如果真是这样,那我们将去世的亲人当成死者思念,就等于把他们困在死亡的状态,让他们的灵魂受到折磨。阿纳丝塔夏坚信,人类(或更精确地说——人的灵魂)可以永世长存,不断在新的肉体内重生,但这只有在一定的条件下才会实现,而阿纳丝塔夏在计划中构想的祖传家园就能创造这样的条件。这一点我是完全相信的,至于要证明或反对阿纳丝塔夏对生与死的叙述,或许还是交给更有资格的神秘学家吧。

「噢,会有很多人反对你的。」我对阿纳丝塔夏说,而她只是笑笑地回答我:「一切很快就会发生,弗拉狄米尔。人的思想可以生出物体、改变物体、预先决定各种事件,以及创造未来,所以那些试图证明人类存在只是暂时的反对者,终将落得自我毁灭的下场,因为正是这样的想法,让他们走上绝路。

「那些了解自己使命和永恒本质的人,会过着幸福的生活、永世重生,因为这样的想法,为他们自己创造了幸福的永恒。」

当我开始评估计划的经济效益时,我又更喜欢这个计划了。我相信任何人只要按照阿纳丝塔夏的计划建造祖传家园,就能为自己的孩子和孙子创造一个舒适的生活,这不仅止于给孩子吃好的、住好的。阿纳丝塔夏曾说,围篱要用活的树木,一公顷的土地要有1/4是森林。2500平方公尺的森林大约要300棵树,大概可在80到100年后砍伐,生产400立方公尺左右的木材。现在经适当干燥且加工过的木材,一立方公尺至少要价一百美金,而全部就是4万美金。当然不是把整座森林砍完,只要从高龄的树木选择需要的部分,接着再种新的树木代替。按照阿纳丝塔夏的计划建造的祖传家园,总价或许可达一百万美金以上,而且任何家庭都有能力建造这样的家园,即使收入一般的家庭也可以。房子刚开始可以普通一点,规划正确且美观的土地,才会是最大的财富。现在一些有钱人家,还会出高价请专业的造景公司,这在莫斯科就有40家左右,每天的案子应接不暇。要将房子四周的土地规划正确且美观,每一百平方公尺就估价1500美金以上。

栽种一棵六公尺高的针叶树需要500美金,不过想要住在优美环境里的人都愿意负担这样的高价。他们之所以出钱,是因为他们的父母没能想到为孩子建造祖传家园。但要做到这点不需要很有钱,只要分得清楚事情的优先顺序。如果我们自己都不了解这些简单的道理,又如何养育我们的孩子呢?阿纳丝塔夏说的对,教育要先从自身做起。

我渴望建造一个属于自己的家园:取得一公顷的土地、建造房子,而最重要的是在周围种下不同的植物。我要按照阿纳丝塔夏描绘的方式创造自己的家乡,也让四周有别人所建的美好家园。阿纳丝塔夏和儿子可以搬来住,或至少来做客,接着还有孙子和曾孙。也许我们的曾孙想在城里工作,但还是可以回到祖传家园休息。在一年一度的7月23日,也就是大地日这一天,或许所有亲戚都能回老家团圆。到时我当然已经不在人世了,但是我所建造的家园还会留着,上面生长的树木和花园也会留着。我会挖一座小池塘,放一些鱼苗,让它们长大。树木会按照阿纳丝塔夏所说的方式特别规划。有些地方,后代可能会喜欢,有些则可能想要改变,但无论如何,他们都会记得我。

我会在自己的家园长眠,要求别以任何形式为我立碑。我不希望有人带着哀恸的神情,在我的坟前虚情假意。事实上,我不想要任何悲伤的气氛,不需要坟墓和墓碑,只要有鲜嫩的小草和灌木丛,从我的身体穿越土壤长出来,或许还有任何对后代有益的浆果便已足以。墓碑有何意义?毫无意义,只会带来悲伤。当别人走进我所建造的家园时,只会快乐地想起我,不会难过。是啊,我要为他们如此计划,这样种下每一棵树……

我在脑中不断地织梦,愉悦地构想着这件大事。必须赶快开始、做点什么。我得早一点回城,但是从森林到河岸还有十公里左右的路程,真希望可以快点走完!突然间,我的脑中闪现有关俄罗斯森林的资讯,我没有把所有的数字都记下来,所以下面是我在某个统计报告中读到的资料:

森林是俄罗斯的主要植被类型,面积共占国土45%。俄罗斯拥有全世界最大的森林储量,1993年森林共有八亿八千六百五十万公顷,木材总量达807亿公顷,分别占世界储量的21.7%和25.9%。木材比例高于森林,乃是因为俄罗斯的森林比其他国家成熟多产。

在平衡大气及调节气候方面,森林扮演举足轻重的角色。根据莫伊谢耶夫(B.N.Moiseyev)的统计,俄罗斯森林的大气平衡为十七亿八千九百零六万四千八百吨的二氧化碳,比上十二亿几千九百零一万九千九百吨的氧气。俄罗斯森林每年的碳储量可达6亿吨,这样可观的气体交换量,对地球的大气成分和气候有巨大的稳定效果。

这就是现在的情形!不少人说过,俄罗斯背负某个特别的使命,但那不是未来,而是正在发生的事实。

试想:全世界的人或多或少都在呼吸俄罗斯的空气,他们正在呼吸这片森林制造的氧气,而我就走在这里。我想知道,这片森林供应给全地球的只有氧气吗?或许还有其他重要的东西?

这次独自走在泰加林里,我不再像之前那样感到不安,反而觉得很像在安全的公园里散步。泰加林当然没有公园小径,路上不时有倒下的树木、茂密的灌木丛,但我这次没有因此生气。

我在路上会栽几棵像是覆盆子和醋栗的浆果,这是我第一次这么好奇地观察,这才发现树木即使品种相同,也有截然不同的外表。植物的生长位置也各不相同,形成一副副独一无二的图画。

我第一次认真地观察泰加林,它似乎变得友善许多。这种感觉大概是因为我知道自己的小儿子就生在这片森林、住在林间空地,而且阿纳丝塔夏也在这里——一位从见面起便改变我一生的女人。

在这片无边无际的泰加林中,有一块阿纳丝塔夏不愿离开的小小林间空地。她不会拿这块空地交换公寓,即使多么金碧辉煌也不会。乍看之下,这块空地只是个既普通又空旷的地方,没有房子、没有棚子、没有任何生活设备,可是她只要一往空地走近,就会马上开心起来。而在第三次来到她的林间空地时,不知为何我也有这样的感觉,仿佛跋山涉水后回到家一样。

我们的世界不断发生一些奇怪的事情。数千年来,人类社会极力追求人人幸福、富裕,但仔细看就会发现,即便人生活在社会的核心、现代文明城市的中心,却越来越常发现自己处在脆弱无助的情况。一下发生车祸,一下遇到抢劫,还有各种病痛缠身,生活离不开药店,或者因为什么不如意而自我了结。自杀率在这些生活水准高的文明国家尤其居高不下。电视上常有各地的母亲求援,说自己的孩子没东西吃,家人都在挨饿。

阿纳丝塔夏和小孩住在泰加林,完全是另一个文明。她对我们的社会毫无索求,不需要警察或军队保护她。但她总是让我觉得,在这块林间空地里,不可能会有坏事发生在她和孩子身上。

是啊,我们的确属于不同的文明,而她提议要在两个世界中各取所长。这样一来,地球上会有许多人改变生活形态,一个全新又幸福的人类社群将会诞生。这个社群会很有趣,新奇又独特,像是这样……

第二章节.品尝宇宙

长久以来,我一直无法认同阿纳丝塔夏的做法,她总是完全放心地把仍未断奶的孩子丢着一个人不顾。她会把孩子放在灌木丛底下的草地上,或是正在休息的母熊或母狼旁边。我已经相信没有任何动物会碰孩子,它们反而会誓死保护他,但何必要保护他呢?如果周遭的动物都像保姆一样,为什么还需要保护?但把仍未断奶的孩子丢着一个人,这种做法还是让我不太习惯,所以我试着说服阿纳丝塔夏不要这样。我告诉她:

「虽然没有动物会碰孩子,但也不表示不会有其他坏事发生。」

而她回答:

「弗拉狄米尔,我猜不出来你想到了哪些坏事。」

「很多啊,一个无人照顾的孩子会发生很多意外,像是如果他爬上高处,摔下来会扭到脚或手。」

「孩子自己能爬的高度,是不会让他受伤的。」

「那如果他吃到有害的东西呢?毕竟他还不懂事,什么都往嘴里塞,过不了多久就会中毒的,到时谁要替他清理肠胃?附近没有任何医生,到时你也没有灌肠剂可以替他紧急灌肠。」

阿纳丝塔夏只是笑了笑说:

「弗拉狄米尔,为什么需要灌肠剂?清理肠胃有其他方法,而且还更有效。」

「什么方法?」

「你要试试看吗?这一点都不麻烦,我现在就拔一些草给你……」

「等一下,不用了,我明白。你是要拿会让我肠胃不适的东西吧。」

「你的肠胃不适很久了,药草可以帮你把肠胃里肮脏的东西全部排出。」

「我明白了,你会在必要时给孩子药草,让他可以排泄出来,但何必让孩子遇到这种事呢?」

「不会的,我们儿子不会吃到任何有害的东西。小孩——特别是习惯母乳且仍未断奶的小孩——绝对不会大量食用其他东西。我们的儿子只会尝一下浆果或小草,如果东西有害、对他的身体不好,他会尝到苦味,然后自己吐出来。如果吃了一点后开始肚子痛,他会呕吐,并且记得那个东西不能吃。但这样可以让他透过味觉认识整个地球,而不是从别人的口中得知。你就放心让我们的儿子品尝宇宙吧。」

整体而言,或许她说的是对的,我们的孩子至今没有遇到任何不好的事,而且我还发现一个有趣的现象:阿纳丝塔夏林间空地四周的动物,会自己训练或教导幼兽如何与人类互动。我原本以为是阿纳丝塔夏教它们的,后来才发现她没有花时间在这上面。

有一次,我就看到这样的情形:在阳光下,我们坐在林间空地的边缘,阿纳丝塔夏刚刚喂完母乳,儿子幸福地躺在她的怀里。一开始,他看起来像在打盹或睡着了,但他的小手开始摸起阿纳丝塔夏的头发,脸上露出微笑。阿纳丝塔夏看着儿子微笑,在儿子的耳边轻声细语。

我看到母狼带着一家人——四只还小的幼狼——走进林间空地。母狼往我们的方向走来,但在约十公尺远的地方停了下来,然后躺在草地上。跟在后头的幼狼立刻贴着它的腹部。阿纳丝塔夏在看到躺着的母狼和幼狼之后,从草地上起身,手里抱着儿子走了过去,在离母狼约两公尺处蹲了下来。她面带微笑,端详母狼的孩子,同时亲切地说:

「哇,看看我们聪明的母狼,生了几只多么漂亮的小狼啊!其中一只小狼一定会成为领袖,而这个小女生会很像妈妈,将来会成为妈妈的开心果,也会让家族好好地延续下去。」

母狼看起来昏昏欲睡,可能是因为睡意来袭,或是阿纳丝塔夏轻柔的声音,让它闭上了双眼。幼狼离开母狼的腹部,看着阿纳丝塔夏。其中一只幼狼不太有自信地往她的方向移动。

此时,刚刚还在打盹的母狼突然跳了起来,用牙齿咬住幼狼,把它放回其他幼狼身边。同样的事情发生在另一只幼狼身上,接着第三只、第四只,它们全都试着靠近阿纳丝塔夏。还小的幼狼不停地尝试,但母狼就是不让它们离开,直到它们不再尝试为止。两只幼狼扭打了起来,剩下两只则温顺地看着我们。阿纳丝塔夏怀里的孩子也注意到母狼和幼狼,开始看着它们,不安分地动着双脚,发出某种呼唤的声音。

阿纳丝塔夏把手伸向母狼和幼狼,其中两只幼狼有点没自信地朝着人类伸出的手走进,但母狼这次没有阻止它们,反而把另外两只还在嬉戏的幼狼推向伸过来的手。不一会儿,四只幼狼都到了阿纳丝塔夏的身旁,一只轻轻咬着阿纳丝塔夏伸出的手指,一只用后脚站起身来,趴在她的手上,另外两只则往她的脚钻。怀里的儿子开始蠕动,显然想要靠近那几只幼狼。阿纳丝塔夏把他放在草地上,而他立刻忘我地和它们玩了起来!阿纳丝塔夏这时走向母狼,温柔地抚摸它的脖子,然后回到我的身旁。

我才发现,那只母狼有受过训练,不会擅自打扰阿纳丝塔夏,只会在看到特定的手势后才靠近她,而它正在教孩子同样的事情。母狼必定是受到母亲的教导,而母亲也是自己的母亲教的,就这样一代传一代,学习与人类互动的规则——必须说,这是一种带有敬意又有技巧的互动方式,但又是谁、用了什么方式教会它们另一种互动——攻击人类——呢?

在我接触这位西伯利亚泰加林隐士的这段期间,心里出现了各式各样的问题——一些我以前从不可能想到的问题。阿纳丝塔夏并不打算改变自己的隐居生活,但是……等一下!每当我把阿纳丝塔夏想成隐士时,都会把「隐士」联想成与世隔绝、远离现代资讯的人,但结果呢?每当我从她的林间空地回来后,都会出版新书。新书受到很多读者讨论,有年轻和年老的,还有学者和宗教领袖。到头来,并不是我从拥有所有资讯的社会带资讯给她,而是她提供了我们社会感兴趣的讯息。

所以谁才真的算是隐士?我们是否都迷失在大量的资讯里?或者更精确地说,是在看似丰富的资讯里。事实上,是我们远离或脱离了真正的讯息来源。实在让人讶异,阿纳丝塔夏偏远的泰加林林间空地,其实才是资讯的中心,仿佛太空发射基地,把我们带往不同的存在次元。那我到底是谁?我们是谁?阿纳丝塔夏又是谁?无论如何,现在大概都不重要了吧?重要的是,她最近曾说过,可以改善个人的生活,乃至于国家或人类社会的整体生活,而这样从改变个人的日常生活条件做起。

一切出奇容易,只要给人至少一公顷的土地。她接着描述应该在这块土地上做什么,然后……太不可思议了,真的就这么简单……爱的能量会永远伴随着人类,夫妻彼此相爱、孩子幸福美满、许多疾病消失不见,不再有战争和灾难。人会离神更近一些。

事实上,她建议在大城附近规划许多与她林间空地相似的土地,但是她并没有反对我们利用文明的成就。她说:「要让负面的为好的服务」。我相信她的计划,相信这在我们的生活中实行后,一定会带来美好的结果。而且,其中许多方面我都懂了,只差按部就班地重新检视、思考一切,依照各地的不同调整她的计划。

阿纳丝塔夏对土地及其规划的想法让我非常着迷,我实在等不及快点回家,看看科学家是否谈过这种聚落。世界上是否有类似的聚落?我想先规划新聚落的细节,然后与想要加入的人一起建设。这当然不是单靠我,或者任何一个人,就能规划出这种美好的未来聚落,而是要同心协力!我们必须一起讨论,以他人的错误为借镜,规划出自己的聚落。

第三章节.曙光村的梦想

从阿纳丝塔夏那儿回家后的几个月,我积极地搜集并研读有关生态聚落的资料,大部分的资料都是描述国外类似的聚落。我总共收集到86个聚落的资料,分别位于19个国家,包括比利时、加拿大、丹麦、英国、法国、德国和印度等等。但是这些资料没有让我特别开心,因为所有国家的运动规模都不够大,也没有任何聚落可以对这些国家的社会情况带来实质的影响。其中一个最大且最知名的聚落位于印度,叫做「曙光村」(Auroville)。以下让我来描述一下这个聚落:曙光村是由整体瑜伽创办人斯瑞·奥罗宾多(SriAurobindo)的妻子米拉·里查(MirraRichard)于1968年创立。当初的构想是要在本地治里市(Pondicherry)附近一块印度政府分配的土地上,也就是在斯瑞·奥罗宾多自40年代创立整体瑜伽中心的地方建设聚落,并发展为拥有5万人口的城市。曙光村又名「曙光之城」,目的是要实现团结众人的理想,共同建立和谐的物质世界,不与精神世界背道而驰。米拉·里查在章程中写道:「曙光村将成为精神和物质研究的场域,在生活中体现真正的世界大同。」

建立居民与自然世界和平共处、与精神和爱和谐共存的城市,这个想法受到印度政府(以及甘地本人)和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的认同,因而获得印度政府的财政补助,以及众多人士的赞助。动土典礼共有121国和印度23邦的代表参加,启动建设这座美丽的城市,想必这是全球众多「灵性人士」的梦想。

然而,米拉·里查在1973年去世后,奥罗宾多的学生萨特普雷姆(Satprem)开始强烈抨击曙光村,认为那只不过是一种「营利事业」。斯瑞·奥罗宾多的修院管理这个「事业」的大部分资金,声称有权管理聚落中的一切事物,但居民认为他们的聚落属于全世界,并不受修院的管辖。修院和居民的精神领袖自此展开激烈的争吵,不仅在想法上争得互不相让,甚至开始出现肢体冲突。1980年,印度政府不得不取消斯瑞·奥罗宾多协会的治理权,开始在当地设立永久警察局。斯瑞·奥罗宾多的运动和教导,也因曙光村的情况而受到巨大的波及。

曙光村目前人口约有一千两百人,并非创建人当初设想的5万人。整个区域包含当地居民共有3万人,13个村落。曙光村的梦想成为泡影,可能是因为曙光村的居民可以持有许可证建造房屋,但是房屋的法定土地却为曙光村所有。这意味着,居民花钱取得土地,土地却在曙光村名下。结果变成外界完全信任曙光村,却没有任何居民对其有完全的信任,每个居民都必须依赖聚落生活。此外,这项计划是由自称具有高度灵性的人士规划出来的,所以显然除了灵性之外,还有其他方面需要考虑。

曙光村目前的状况让我十分担忧苦恼,虽然这不会让我怀疑阿纳丝塔夏的计划,但我的脑中仍会出现负面的想法。毕竟在人类存在的灵性理解上,印度乃公认首屈一指的国家,如果这种示范聚落在印度都不成功了,况且还有印度政府、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和各国人士的资助,阿纳丝塔夏又如何凭藉自己的力量,预见前方的所有「暗礁」呢?即使不是只有她一人,即使还有认同她看法的广大读者一起试着规划、思考及预想所有的事情,还是不能保证大家的努力会成功,因为根本没有任何经验可以依循。

假使有人知道哪里可以找到基石,为个人和整体社会建立幸福的生活,幸福的社会老早就出现了,但它就是不存在!所有国家都没有,全是负面的经验,到底要上哪去找正面的经验呢?

「俄罗斯!」阿纳丝塔夏回答。

第四章节.新文明的预兆

「美好新未来的幼苗,已在俄罗斯夏屋小农的心中成长茁壮!」这句话不自觉地浮现在我的脑海,阿纳丝塔夏此时并不在我身边。我顿时想起,她在四年前是如何兴奋又开心地谈到俄罗斯的夏屋小农。她认为,正是因为这些夏屋小农,地球才能免于1992年的全球浩劫。事实上,这场惊人的运动早已在俄罗斯展开,而且对地球的某些地方产生了影响。我记得她说:

「……数以百万计的双手,用爱碰触着大地;用自己的双手,而不是用机器。俄罗斯人在他们小小的夏屋园地上,温柔地触碰大地。地球感觉到了,感觉到每一只手的抚摸。地球虽然很大,但也非常、非常敏感。地球因而找到了支撑下去的力量。」

四年前,我没有认真想过这段话,但在我得知世界各国有这么多人,试着建立灵性生态村后,我突然明白……在俄罗斯,即使没有强力的号召、呼喊、广告或盛大的仪式,但早已实现规模最大且对全体人类深具意义的计划。在俄罗斯众多夏屋小农聚落的面前,那些各国建立生态村的资料都显得可笑。

你们自己想想:在我眼前有这么多篇文章,以及各式各样的报告文献,无不认真地讨论生态聚落应有多少人口——文中建议不要超过150人,且都非常重视生态聚落的管理机构和灵性领导。

然而,俄罗斯的夏屋合作社早已行之有年,有些还超过300户家庭。每个合作社都由一至两人管理,他们通常是退休人士。或许可以把俄罗斯这种夏屋合作社的理事称为管理员吧?他们比较类似登记处,或者说是执行多数人意愿的管理员。

俄罗斯的夏屋运动没有中央管理单位,但根据国家统计委员会1997年的资料,全国共有1470万户家庭拥有果园,760万户家庭拥有菜园。这些家庭耕种的总面积达一百八十二万一千公顷,单独贡献了全国90%的马铃薯、77%的浆果和水果,以及73%的蔬菜。

想当然,那些多年来计划生产聚落和生态村的理论学者,一定会试着反驳我,认为夏屋合作社不能算是生态聚落。对此,我要立刻回应他们:重点在于本质,而非名称。

俄罗斯绝大多数的夏屋合作社都符合生态聚落的原则。不仅如此,夏屋小农不会大声嚷嚷自己的灵性成长,以及谨慎对待大自然的必要性。他们不会光说不练,而是用生活方式证明自己的灵性成长。他们种了上百万棵树,多亏他们努力开垦数十万公顷因贫瘠而被视为一无是处的土地,这些所谓的荒地才能长出丰硕的作物。

我们常常听到,俄罗斯有部分人口正处饥饿边缘,并不时有老师罢课、矿工罢工,政治人物忙着寻找让国家脱离危机的办法。在经济重建时期,俄罗斯不仅一次差点爆发大规模的社会暴动,但始终没有发生。现在我们试着假设,在那个刚过不久的年代,如果把99%的马铃薯、77%的水果,以及73%的蔬菜从我们的生活中拿掉,全部换成数百万人的不安感。要是去除夏屋在那些年安定人心的因素,就不得不像刚才那样假设。我们不需要是心理学家,也看得出来夏屋小农在接触自己菜园时所获得的安定感。如果真的不算这个因素,那1992年、1994年或1997年会变得怎样?这些年都有可能发生大规模的社会暴动。而在这个满是致命武器的星球上,这种暴动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

但是浩劫没有发生。阿纳丝塔夏断言,我们之所以躲过了1992年的全球浩劫,都是多亏于俄罗斯夏屋小农的功劳。在我读完所有解释这个情况的资料后,我也开始相信她了。

我们国家究竟是哪个有智慧的领导人物,作出支持俄罗斯夏屋运动的决定,而且这早在苏联时代就有了,或许这是老天特别安排,让这样的运动出现在俄罗斯,不过这已经不重要了。现在重要的是,这个运动确实存在!这无非是一个铁证,证明人类社会的稳定是有可能的——各洲民族努力数千年仍不得其果的稳定。

阿纳丝塔夏说,在人类社会发展的过程中,俄罗斯的夏屋运动是最重要的转折点。「夏屋小农是眼前美好未来的预兆」,她在想到规划未来聚落的时候这样说。我自己也很想住在这样的美好聚落中,一个位在繁荣国家的聚落,而这个国家就叫做「俄罗斯」。

第五章节.寻找证据

未来的俄罗斯……会是一个美好的国度,现在时代的多数人将过着幸福的生活。

未来的俄罗斯,这个国度将会带着全世界的人类社会朝向幸福的生活。我看到了璀璨而美丽的俄罗斯,是她——阿纳丝塔夏,让我看到我们国家的未来。这位狂热而努力不懈的西伯利亚泰加林隐士,无论她是否能到其他星球、穿越过去或未来;无论她是用何种方法或什么看不见的线,将不同国家的人类灵魂结合成一股强烈的创造冲动,这些都已经完全不重要、没有意义了。现在重要的是,这种创造冲动确实存在。她是从何得知有关我们生活的各种资讯和知识,难道这还重要吗?相形之下,由这些知识所产生的结果反而重要多了——不同城市的居民在接触她的讯息后,纷纷种起雪松大道、制作雪松油,还有越来越多有关美好事物的歌曲和诗作涌现。

这真的是太棒了!她梦想,我写书,然后转眼就成真了!就像某种奇迹!不过这个奇迹是在真实生活中、在众人面前实现的。现在,她又梦想着美好的国度,这难道不会实现吗?当然会!我们一定要帮上什么忙!

思考并分析阿纳丝塔夏让我看到或明了到她曾经对我说的事情,也让我越来越相信美好未来的真实性。我对此深信不疑。

虽然我开始相信阿纳丝塔夏所说的一切,但我却一直无法写下或发表有关未来俄罗斯的章节。前一本书《共同的创造》没有这个章节,而这本书也因为这样拖稿了好几次。我想让所写的一切看起来真实,足以让读者信服,不只让我,也能让很多人相信,并且开始行动,创造美好的未来。然而,阿纳丝塔夏的某些说法,仍让我写不出令人信服的内容。

我在《共同的创造》中写到,阿纳丝塔夏认为,整个大自然正是神的思想体现。如果人类能够加以理解,哪怕只是一部分也好,就不需浪费这么多力气取得食物、为土壤施肥(因为土壤有自我恢复的能力)、浪费精力与各种害虫和杂草缠斗。人类不需再为了生活琐事烦恼,而可去做人类生命中更应该做的事情——与神共同创造美好的世界。我希望让很多人相信她的话,可是如果整个农业技术(不只是我们国家)都不能没有肥料的话,大家又怎么会相信她呢?

世界各国有许多任务厂,都在制造加入土壤的各种化学物质。我曾多次带着这些问题请教不同的农业专家,可是每次都得到千篇一律的傲慢回答:「当然可以在一公顷的土地上种出天堂乐园,可是必须没日没夜地在里面工作。不替土壤施肥,就不会有丰收。更不可能不用农药,否则作物会被大量的害虫破坏。」当我提起阿纳丝塔夏的例证,也就是泰加林所有植物的生长不需人类帮助时,那些科学家说:「那就假设可以生长,加上你的隐士所言不假,泰加林的机能是神直接赋予的,可是人类需要的不只是泰加林的植物,像泰加林里就没有果园,因为果园需要人类的照料,不会凭空出现。」

我曾去过「果园百货」、「园丁」和「夏屋小农」这类的店铺好几次,看到很多人购买一袋袋不同的化学药剂。我看着这些人,心想,他们绝对不会相信阿纳丝塔夏所说的话,所以描写俄罗斯的未来毫无意义,他们压根不会相信的。他们之所以不相信,是因为这个未来必须要他们先有全新的意义——一种对待地球、大自然的不同态度,但现代没有任何人可以证实她的说法,也没有任何真实的例子佐证。实际上,一切都与她所说的相反。生产各种农药的工厂仍在运转,贩卖肥料和化学药剂的商店林立,很多人都在从事农业的科学研究。阿纳丝塔夏的说法欠缺有力的证据,而这对我的影响很大,已经让我写不出任何东西来,所以我才答应去一趟奥地利的因斯布鲁克。德国有一家出版社打电话跟我说,霍申恩(LeonardHoscheneng)生物能量研究所的所长请我为欧洲的一群知名治疗师,发表有关阿纳丝塔夏的演讲。研究所会辅助交通费和住宿费,也预计支付一小时一千马克的演讲费。我不是为了钱去的,而是想找出多数人可以相信及理解的论点,无论是赞成或反对阿纳丝塔夏的计划——她对俄罗斯未来的看法——都没关系。

邀请我为治疗师演讲的霍申恩博士,本身是一名专业医师和世袭的知名治疗师。他的爷爷曾替日本皇室和许多政商名流治疗。他的私人不动产除了研究所外,还有几间小型舒适的饭店(多数病患会从欧洲各国慕名而来)、一间餐厅、一座公园,还有几栋位于市中心的房子。他是一位百万富翁,可是他的生活方式,与多数俄国人心中所想的西方有钱人截然不同。就我所知,有关病患治疗的所有繁重工作都是由他亲力亲为,他会亲自接待每个来找他的病患,有时一天可到50个人,工作时间可长达16个小时,偶尔才会把看诊的工作交给……俄罗斯的一位治疗师。

在因斯布鲁克为治疗师演讲时,我知道他们对阿纳丝塔夏最感兴趣,所以我大部分的时间都在描述她的故事,最后也稍微谈到她的计划,心里默默希望能听到他们对这个有关俄罗斯未来的计划持赞成或反对的意见,但是他们没有赞成,也没有反对,只是一直提出问题要我说明。

当晚,霍申恩在餐厅办了一场晚宴,不过我觉得纯粹只是顿晚餐。虽然每个人都可以自由点餐,但是他们都很谦虚地只点了色拉,没有人喝酒或抽烟。我自己也没有点饮料,这不是因为我害怕自己看起来像害群之马,纯粹是因为我突然不想吃肉或喝酒。餐桌上的话题又回到阿纳丝塔夏,过程中还诞生了一句话(但我不记得是谁先说的):「俄罗斯的美好未来与西伯利亚的阿纳丝塔夏有关」。这句话引起大家的注意,意大利、德国、法国等国的治疗师纷纷以不同的诠释重复这句话。

我原本期待听到细节,想知道为什么会有美好的未来,而这又会如何开展?但是没有人说出具体的证据。治疗师都是凭着自己的某种直觉表达想法,可是我需要证据:人类真的不需特别费力,只要正确地理解谁也看不见的神的想法,地球就能孕育人类吗?

在我回到俄罗斯后,我想起那些欧洲治疗师所说的话,但心中已经没有特别的期待。我要继续寻找具体的证据,也准备好随时为此启程,但不需到很远的地方。后来有个不可思议的巧合,好像是有人故意安排的,那不仅让我看到理论的证据,更是一个真实且活生生的铁证,可以证实阿纳丝塔夏所说的话。

事情是这样的……

第六章节.永恒的果园

我与弗拉基米尔城的「阿纳丝塔夏文化基金会」员工去了一趟乡下,中途停驻在一座美不胜收的池塘岸边。女士摆出各种色拉,男士则忙着生火。我站在岸边,若有所思地看着池水,心情不是太好。这时,住在附近村庄的薇洛妮卡突然对我说:

「弗拉狄米尔先生,离这七公里以外的田野之间,有两座旧贵族庄园,那里已经看不见建筑物的痕迹,只有果园留了下来。果园虽然无人照料,但每年还是会结果,产量甚至比村里有人照顾和施肥的果园还多。1976年,寒冬肆虐附近地区,村民的果园受损,不得不重新耕种,可是田野间的这两座果园不受寒冬影响,没有任何一株果树冻死。」

「为什么不受寒冬影响?」我问,「是特殊的抗寒品种吗?」

「是一般的品种,不过这两座旧庄园在一公顷土地上的整体结构、种植方式……你知道吗,都和书中阿纳丝塔夏所说的很像。两百多年前,庄主在这些果园的四周种满西伯利亚雪松和当地的橡树……而且那边牧草做的干草比较饱满,放很久都不会腐烂。如果您想看看,我们现在可以直接过去。到那边要走田野小路,不过吉普车开得过去。」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是谁?为什么?在这个对的时间、对的地点,带来这样的礼物?我们遇到的事情真的是巧合吗?

「出发吧!」

路上经过旧集体农场的农田,虽说是农田,但比较像是杂草丛生的草地。

「耕种面积缩小了,农业公司没钱施肥。」薇洛妮卡的丈夫叶夫根尼表示:「不过这样土壤才能休息。除了土壤之外,今年又有鸟儿在唱歌了,它们从来没有像这样开心地啾啾叫。它们为何开心?大概是因为现在田野间的小草没有化学药剂。奶奶跟我说过,在革命爆发以前,这些草地之间曾有几座村庄,但现在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喏,您看!旧贵族庄园就在小径的右边。」

我在远方看到许多高大茂密的树木,占地大约一公顷,仿佛田野和草地之间偶然形成的绿色小岛。

当我们靠近时,我在这些两百多年的茂密橡树林和灌木丛之间,看到有一个通往这座森林绿洲的入口。

我们走进那个入口,接着……我们到了里面……想象一下,里面有好几棵树干粗糙的老苹果树,向四周伸展着自己的枝枒,高挂的苹果数量多得令人称奇。

四周没有人松土,也没有喷洒除虫剂,老苹果树就在小草间结果,苹果毫无虫蛀的迹象。

有些苹果树的树龄很大,树枝还因为苹果太重而断裂,恐怕今年就是它们最后一次结果了。

它们再过不久就会枯死,但是在每株年迈的苹果树旁,都有新的树苗破土而出。我心想:「或许这些树木不会死,至少会等到它们看到自己的种子冒出鲜嫩强壮的幼苗。」

我走在果园里,尝了几颗苹果,在周围的橡树林间散步。

我仿佛看到创造这座美丽绿洲的人实现了他的想法,仿佛听到他在想:「就是这里了,我要在果园的周围种橡树林,为果园抵御寒冬和干季的酷热。鸟儿会在大树上筑巢,防止毛毛虫占据大树。我要在池边种出一条茂密的橡树小径。橡树长大时,树冠会在上方彼此相连,形成宽阔的林荫小径。」

突然间,有个模糊的想法,让我感觉血液加速流动,这个想法到底要我做什么?然后……就像灵光一闪……没错,是阿纳丝塔夏!当然,你说的对:「当我们接触并延续神的创造时,就能感受得到祂。」不是透过怪异的举止、跳上跳下或标新立异的仪式,而是直接面对祂、接触祂的思想,如此才能了解祂的愿望和我们自己的使命。我就站在这座人工池塘边的橡树底下,仿佛可以读出当初打造这片生机盎然的杰作的人在想什么。这个人——这位两百年前住在此地的俄国人——必定比别人更能感受造物者的思想,所以才能顺利完成这个如天堂般的作品——一个属于他的果园,属于他的家园。

这位俄国人虽已不在人世,但他的果园留了下来,继续结出果实,供养附近村庄的孩子。他们每年秋天都会来到这里享用苹果,还有一些人会采来贩售。而你这位俄国人,无非是希望你的子孙都能在这里生活。你一定是这样想的!因为你不是要建造什么一时的宅邸,而是一座永恒的家园。可是你的后代现在住在哪里呢?你的祖传家园早已人去楼空、杂草丛生,池塘也已干涸,可是不知为何,小径却没有长满杂草,而是一片如绿色地毯的草地。这个由你打造的天堂角落——你的祖传家园,必定还在等着你的后代前来。数十年、数百年,至今仍在等着他们。他们究竟在哪?在做什么?为谁服务?朝谁膜拜?是谁将他们赶离这里的?

我们国家发生过革命,或许一切可归咎于此?当然了!革命一定是因为大多数人的意识发生了本质的变化。我的俄罗斯同胞啊,当时人的脑袋究竟发生了什么变化,让你的祖传家园就此荒废了呢?

当地的耆老告诉我,这位年迈的俄罗斯地主避免了一场残酷的厮杀发生在自己的家园。

当时,附近的两座村庄有一群革命分子,在酒酣耳热之际,成群结队,要洗劫他的祖传家园。这位老地主带着一篮苹果走向他们,却死在双管猎枪的枪口下。他在前一晚就知道他们打算掠夺他的房子,却说服自己的军官孙子赶快离开。孙子曾是一名驻守前线的战士,挂有圣乔治十字勋章,如今只能与他的同胞离开。他们的肩上背着前线的莫辛步枪,马车还载着作战时非常好用的机关枪。他大概移民国外,现在都有孙子了吧。

我的俄罗斯同胞啊,你的子孙在别的国家生活,而你在俄罗斯的祖传家园中,果树的树叶仍随风飘摇,老苹果树年复一年地结果,茂盛的果实让附近的村民惊艳不已。你的房子已经不留一点儿痕迹,附属建筑都被拆光了,只有果园不受任何影响而保存下来。它无非是希望你的子孙能够回来,品尝世界上最好吃的苹果,可是你的孙子却迟迟不来。

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是谁让我们为了寻求自身的幸福,而牺牲我们自己的同胞?是谁让我们呼吸充满有害气体和灰尘的空气,而不是花粉和宜人的以太(ether)?是谁让我们喝下没有生命的气泡水?是谁?我们现在是谁?我的俄罗斯同胞啊,为什么你的子孙不回到自己的祖传家园呢?

※※※

第二座庄园的苹果甚至还比第一座的好吃,果园周围种的是漂亮的西伯利亚雪松。「以前的雪松更多,现在只剩这些。」当地的居民告诉我,「在革命之后,当时仍以每日的劳动计酬,农民会以采收雪松果维持家计。不过,现在大家都可以去采,只是他们有时会拿大圆木,很用力地撞击雪松,要把松果撞下来。」

两百年前由人类亲手种下的23棵西伯利亚雪松排成一排,就像卫兵一样为这座美丽的果园抵御寒风和害虫。

以前的雪松更多,现在却一个一个死去,这是因为在西伯利亚,雪松周围总是会有高大的松树。单颗雪松经不起强风的吹袭,它的根系分布不广。雪松不仅吸收根部的营养,也会从树冠吸收,所以才要有松树的保护。但这里的雪松是成排栽种,虽然撑过了前一百五十年,但是随着树冠的扩展,它们也开始一个一个倒下。

过去50年来,没有人想到要在旁边种松树或桦树,就让西伯利亚雪松独自保护果园、对抗强风。似乎在去年的时候,有一颗雪松开始倾倒,最后倒在旁边的雪松树冠上。我看着这棵极度倾斜的树干,它的树冠与旁边的交缠在一起。树枝彼此交错,但倾倒的那棵雪松并未枯死,两颗都还是一片翠绿、继续结果。

现在只剩下棵雪松,依旧站在那儿互相扶持、结果,以及保护果园。

请你们再撑一会儿吧,来自西伯利亚的你们,我要把你们写进书中……

噢,阿纳丝塔夏,阿纳丝塔夏!你教会我如何写书,但是为什么你没有教我怎么写出能立刻让很多人明白的文字?要让很多人明白!为什么我写不出大家能懂的内容呢?为什么思绪乱成一团?为什么雪松都倒了,大家却还是袖手旁观,什么事都不做?

这些旧庄园将美丽的果园和茂密的小径保留至今,可是在不远处有几座村庄,看起来破坏了周遭的景致。如果从远处看,会觉得好像有某种蚯蚓在乱窜,将生机勃勃的草原弄的坑坑疤疤的。脏乱的灰色村屋、有各种易蚀建材盖成的庄园建筑、车辆和耕耘机轮胎压坏的路面沙石,都让人有这样的感觉。我问了当地居民:「你们有去过那两座雪松和橡树林里的果园吗?」很多人都去过那儿吃苹果,年轻人也喜欢在那边野餐。年轻人和老人都说:「那边很美……」可是当我问:「为什么没有人试着把自己的庭院打造成那样呢?」他们几乎一口同声地说:「我们不像那些庄主一样有钱,没办法打造那样的美景。」老人家告诉我,雪松树苗是庄主直接从西伯利亚运来的。我又问:「那从这些雪松树取得松子,然后种到土里,这样要多少钱?」他们却都无言以对……

他们的静默让我想到,我们的不幸不是因为没有机会或方法,而是我们内心的某种「编码」在作怪。

现在很多有钱人会到乡下盖豪宅,这些房子周围的土地不是遭到挖掘,就是铺满了沥青。房子过个二三十年就要整修,孩子也不会想要这种破旧的地方,不需要这样的祖传家园、这样的家乡,所以才会四散各地,去找新的地方住。然而,他们会带着父母传下来的神秘编码,在地球上重复过着短视近利的人生,而不去创造永恒的家园。谁可以消除这种无望的神秘编码?要用什么方式?

或许,阿纳丝塔夏所描述及展示的俄罗斯未来对此能有帮助。而为了消除那些多疑人士的疑虑,我在封面内页放了几张照片,都是这些美丽的俄罗斯果园。它们正将自己结满果实的树枝,伸向俄罗斯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