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神的惧怕是宗教创造出来的1
神最想要的就是被利用2.1
神最想要的就是被利用2. 2
神的世界里没有错误,没有意外3.1
对神的惧怕是宗教创造出来的——与神为友1
我很清楚地记得,我是从何时开始决定我惧怕神的,就是在他说我母亲将会下地狱的时候——好吧,并不是他亲口说的,但有人代表他说了。
在我差不多六岁大时,我那自以为有点神秘主义者的母亲,会在我们厨房的桌上帮她的朋友“用纸牌算命”。常有人跑来看我母亲从一叠普通的扑克牌中抽取那些预兆。他们都说她很行,而有关她这种能力的传言,就这样静静地散播开来了。
这一天,当母亲正在算卦时,她的妹妹出其不意地来访。我记忆犹新,姨妈在敲了一下门后,就马上从后纱门撞了近来,然后对她眼前的景象不大高兴。
母亲则表现得好象她被人当场逮到她正在做什么不该做的事似的。她尴尬的向她妹妹介绍她的朋友,并且迅速的收拢起那些纸牌,将它们塞进她围裙的口袋里。
当时姨妈未置一词。我则跑到后院去玩耍了。后来姨妈来跟我说再见,我送她上车时,她对我说:“知道吗,你妈妈不应该用她那叠纸牌给人算命。神会惩罚她的。”
我问:“为什么?”
“因为她在跟魔鬼打交道。”——我会记得这令人不寒而栗的话,是因为它听来很怪异——“而且神会将她直接打入地狱。”
她的口气是如此的快活,有如她正在宣告明天将下雨一样。直到今天我仍记得,当她倒车出车道时,我吓得发抖的模样。我对母亲如此触怒了神吓的要死。就在彼时彼地,对神的惧怕深深的铭刻在我心理。
被认为是宇宙最慈祥的创造者的神,怎么可能想要以永陷地狱来惩罚我的母亲、我生命中最慈祥的人?我六岁大的心智拼命想搞懂这一点。
因此我得到了一个六岁大的人所能得出的结论:如果对在众人眼中几乎像个圣人似的我的母亲,神却残酷到能做出那么令人齿冷的一件事,那么也一定很容易被触怒——比我父亲还糟——所以我们最好小心翼翼的。
我怕神怕了许多年,因为我的恐惧不断被加强。
记得在国小二年级的天主教教议问答课程里,有人告诉我,除非一个婴儿受过洗,否则他不能上天堂。甚至对一个二年级学生来说,这看来都仿佛如此不可信,所以我们往往试图用逼她到无处可退的问题来整修女。
比如:“修女,修女,万一父母亲正要带婴儿去受洗,而全家在半路都死于一场可怕的车祸,怎么办?那个婴儿是否会跟她父母一齐上天堂?”
我们的修女一定是继承了古老板的传统。她沉重地叹口气说;“不会。恐怕不会哦!”对她而言,教义就是教义,没有例外的。
“那么,那婴儿会去哪里呢?”我有个同学诚恳的问到。“去地狱或去炼狱?”(在好的天主教家庭,九岁孩童已够大到可以了解“地狱”是什么东西了。)
“婴儿既不去地狱,也不到炼狱。”修女告诉我们,“婴儿会去地狱边缘的林泊。”
“林泊?”
修女解释说,林泊就是神送婴儿及一些人去的地方。那些人不是由于自己的错,而是因为没有受洗进入唯一真正的信仰就去世了。他们并没有真的受惩罚,但他们永远见不到神。
这就是陪我长大的神。也许你以为这一切是我编造的,但我没有。
对神的惧怕是被许多宗教创造出来的,并且,事实上,是被许多宗教鼓励的。
我告诉你,我根本不必受鼓励。如果你以为我被林泊这回事就吓到了,那你就等着听听世界末日的事吧!
在五0年代早期的某个时候,我听说了法蒂玛的孩子们的故事。这是一个位于葡萄牙中部、里斯本以北的小乡村。在那儿,据说圣母一直在一个年轻女孩和她的两个表弟妹面前显现。以下是人家所告诉我有关法蒂玛的事:
圣母给这些孩子们一封昭告世人的信,要他们亲手呈递给教宗。而教宗呢,应打开信阅读后,再度封存;数年后,如果必要时,才能将其中内容透露给大众。
据说在读信之后,教宗哭了三天。这封信据说包含了神对我们深深的不满,而如果我们没注意这最后的警告,并随之改变我们的行为的话,神便将惩罚世界。那时将会是世界的末日,将会有哀哭与切齿,以及不可置信的痛苦折磨。
在教义问答课中,他们告诉我们,神在当时当地便已愤怒到与将惩罚加诸世人,但却由于圣母的代祷而大发慈悲,给了我们这最后一次机会。
法蒂玛圣母显圣的故事让我的心充满了恐怖之情。我飞奔回家,问母亲那是否真有其事。母亲说,如果是神父和修女们告诉我们的,那必然是真的。我们班上紧张又焦虑的小朋友们不断的问修女,我们能做些什么。
“每天去望弥撒,”她忠告说,“每晚念玫瑰经,并且拜苦路。一周告解一次。做补赎,并且将你的苦痛奉献给神,做为你已远离罪恶的证据。领圣礼。每晚入睡前发一次彻底的痛悔,因此,万一你在醒前被召,你也才有资格加入在天堂的诸圣。”
事实上,在我被教以下面那篇儿童祷词之前,我从没想到过我可能活不过当晚……
现在我躺下安眠,求主照顾我的灵魂;而如果我在醒前亡故,求主收回我的灵魂。
这样祷告了数周之后,我变的害怕上帝了。我每晚哭泣没人能猜出我到底发生了什么问题。直到今日,我对“猝死”还有一种心结。
往往,当我离开家要搭飞机出城——或有时当我去新货店时——我都会跟太太南希说:“如果我没有回来,记住我对你说的最后一句话是‘我爱你’。”这成了一个一再传诵的笑话,但有个极小部分的我,却是全然认真的。
我下一回合与对神的恐惧擦肩而过是当我十三岁时。住在我们对面的法兰基•舒兹特——我儿时的男保姆——要结婚。他邀我——我耶——在他的婚宴上当招待!哇~我好骄傲,直到我到学校并告诉修女后。
“婚礼在哪里举行?”她多疑的问。
“圣彼得教堂。”我天真的报告。
“圣彼得?”她的声音变的冷冰冰,“那是个路德派的教堂,不是吗?”
“哦,我不知道,我没问。我想我……”
“那是路德派的教堂,你不能去。”
“为什么?”我问。
“我不准你去。”她宣告,带着某种非常确定不移的口吻。
“但是,到底为什么嘛?”无论如何,我坚持的问。
修女看着我,好像无法相信我还在进一步的追问她。然后,很明显地,有某个很深的、无比耐心之内在源头汲取了力量,她眨了眨眼,露出微笑。
“我的孩子,神不要你去一间异教徒的教堂,”修女解释道,“去那儿的人不相信我们所相信的。他们不教人真理。去天主教堂以外的任何教堂都是犯罪。我很遗憾你的朋友法蓝基选择了在那儿结婚。神不会祝圣那桩婚事的。”
“修女,”我的坚持远远超过了她忍耐的限度,“万一我还是在那婚礼中当招待,会怎么样?”
“哦,那样啊!”她带着真诚的忧虑说,“那你就要倒霉了!”
哟,很严重耶。神是个固执的人。此地可不能越界!
无论如何,我还是越了界。我希望我能声称我的抗议是建立在更高的道德基础上的,但事实上,是我无法忍受不能穿我那件白色的时髦西装外套(插着一朵粉红康乃馨——正像派特•彭“译注:当时的一位红歌手”唱歌那样!)的想法让我如此的。
我决定不告诉任何人修女所说的话,而去那婚礼中当了招待。
老天,我真的是胆颤心惊!你或许以为我在夸大其词,但我整天都在等着被神击倒在地。在婚礼中,我一直竖耳小心的坚听他们警告过我的路德派谎言,但牧师所说的全是温暖神奇的事,使得座中人人落泪。但无论如何,到仪式结束时,我已全身汗透了。
那天晚上,我匍匐在地,求主宽恕我犯的罪。我说出了你会听过的、最彻底的悔罪祷词。我躺在床上好几小时,不敢入睡,一直重复的念:万一我在醒前亡故,求主收回我的灵魂……。
现在,我告诉你们这些童年故事——我还可以告诉你们更多——是有理由的。我是希望让你们对我对神的恐惧留下更真实深刻的印象。因为我的故事并不是独一的。
并且,如我会说过的,并不是只有罗马天主教徒是畏畏缩缩的站在主的面前。才不是呢!世界上过半数的人相信,如果他们不好的话,神就会“捉住”他们。许多宗教的基本教义会让他们的追随者内心充满恐惧。
你不能做这。不要做那。别做了,不然神会惩罚你。并且,我们在此谈的并非像不要杀人那种主要的禁令。我们谈的是:神会不高兴,如果你在周五吃了肉,(不过,他对那已改变了主意),或在一周的任何一天吃了猪肉,或想离婚这类事。
你会激怒这样一位神,若你没有用面纱遮住你女性的面庞、若你在一生中没有参拜过麦加、若你一天中没有五次停止所有的活动,铺开你的毯子五体投地的朝拜、若你没有在庙宇里结婚、若你没去办告解,或每个主日进教堂,等等……。
我们得小心翼翼的伺候神,唯一的问题是,你很难知道规则。因为它们多如牛毛,而且最困难的事是,每个人的规则好象都是对的。至少他们这样说。然而他们不可能全都对。
那么,我们该如何选择呢?这是个很烦人的问题,而且,既然神对错误的容忍度那么小,这就不是个可以轻忽的问题了。
但是现在,却来了这么一本叫作《与神为友》的书。这是什么意思啊?怎么可能?神可能终究非那神圣的亡命之徒?
未受洗的婴儿是否可能的确上了天堂?戴上面纱或向东敬礼、保持独身或禁绝猪肉跟任何事都无关?阿拉是否无条件的爱我们?当荣耀的日子临近时,耶和华是否选择我们全体都与他在一起!
更令人彻头彻尾震撼的问题是,我们是否可能根本不该称神为“他”?神是否可能是女性?或甚至是更不可置信的,没有性别?
对于受到像我这样的教义长大的人来说,甚至思考这种念头就可以算是犯罪了。
但你必须思考。我们必须去挑战他们。我们盲目的信仰领我们走入了死巷。就其灵性进化而言,人类在过去两千年间并没有前进太多.我们会听取一位又一位的老师、一位又一位的大师、上过一课又一课,而我们用表现出自开天辟地以来会为人类制造苦难的同样行为。
我们仍在杀戮同类,以权力和贪婪治理我们的世界,在性上压抑我们的社会,虐待并教错我们的孩子,忽略痛苦,并且在创造痛苦。
自基督诞生已两千年,自佛陀诞生已两千五百年,而距我们首次听到孔子的话、道家的智慧则更久了,但我们仍未解答主要的问题。我们到底是否有办法将我们已收到的答案转成某些可行的东西、转成在我们日复一日的生活中有用的东西?
我认为是有的。并且我相当的确定,因为在我与神的对话中,我对它有过许多的探讨。
神最想要的就是被利用(1)——与神为友2
我最常被问到的问题是:“你怎么知道你真的是跟神谈过话?你怎么知道你是不是你自己的想像?”或更糟的,“你怎么知道这不是魔鬼试图在欺骗你?”
第二个最常被问的问题是:“为什么是你?神为何拣选了你?”
第三个:“自从发生这一切之后,你过得怎么样?事情有何改变?”
你会以为最常被问到的问题应当是与神的话——我们对话间的不凡洞见、令人惊异的启示,以及我们对话的挑战性铺陈——有关,没错,这种问题也不少,但最常被问到的问题是与这故事的人性面有关。
终究来说,我们所有的人想认识的就是彼此。对我们的人类同胞,我们有无止境的好奇,比对世界上任何其他的事还要好奇。就像是我们不知怎地知道了,如果我们对对方知道得越多,我们对自己就能更了解。而对我们自己了解得更多的渴望——关于我们真正是谁——又是所有渴望中最深切的。
所以,我们对彼此经验的问题比对彼此了解就问得更多:对那件事你的感受如何?你怎么知道那是真的?你现在在想什么?你为什么要做那些事?你为什么有那种感受?
我们不断尝试想要深入别人的感受。有个内在的导航系统,直觉而强迫性地引导我们朝向彼此。我相信在我们基因密码的层面,有个天然的机制,包含了宇宙性的智慧。这个智慧赋予我们做为有情生物最基本的反应。它将永恒的智慧带到细胞层面,创造出有些人称为相吸定律的东西。
我相信我们天生就彼此相吸引,是由于我们一直知道在彼此间可以找到我们自己。在意识上,可能我们并未觉察这些,我们也许没明确地说出它来,但我想在细胞层面我们了解这一点。并且我相信,这微观上的了解就是导自一个宏观的了解。我相信我们明白在最高的层面,我们全是一体的。
将人们拉向彼此的,就是这超卓的觉知:忽略了它,就会创造出人类最深的寂寞及人类状况的每样惨痛的事。
我与神的对话显示给我的是:人心的每个悲伤,人类状况的每个侮辱,人类经验的每件悲剧,都能被归诸一个人类的决定——由彼此退缩的决定。忽略我们的超卓觉知的决定。称我们彼此的自然相吸为“坏”及我们的一体感觉虚称的决定。
我们否定了我们真正的自己。我们所有的负面性都是从这自我否定中跳出来的。我们所有的激愤、所有的失望、所有的苦都生自我们最大的喜悦——做为一体的喜悦——之死亡。
人类接触的冲突是,纵使我们寻找在细胞层面貌一新体验我们的一体,在精神层面我们却坚决否认它。所以,我们对生命及它是怎么回事的想法,与我们最深的内在知晓不相合。在本质上,我们每天的所作所为都是相反于我们的本能。而这导致了我们眼前的疯狂,在其间,我们继续不断地演出分裂的疯狂,一边又一直渴望再度体会一体之喜悦。
这冲突有没有解决的可能呢?有的。当我们解决了我们与神的冲突,它便结束了。而这就是本书的内容。
我根本没想到会写这本书。就像《与神对话》一样,它是被给予我来与人分享的。我以为当《与神对话》三部曲结束时,我做为一个“意外的作家”的“事业”也即将结束。然而,在我坐下来写第一本导读书的感谢页时,我却有了一个我感觉像是神秘经验的经验。
我要告诉你那时发生了什么事,这样你更能了解这本书为什么会被写出来。当大家听说我在写这本书时,有些人对我说:“我以为应该只有三部曲的呢?”就好像制作出更多的资料不知怎地就违反了最初的过程之完整性。所以我要你明白这本书是如何发生的:我如何变得清楚明白我必须写它——纵使当我现在从这儿,却仍完全不知道它会走向何方,或它有什么要说的。
当时是一九九七年的春天,我已写完了导读书。我正紧张地等着我的出版商的反应。最后,电话来了。
“嘿,尼尔,很棒的书!”鲍伯•费德曼说。
“你真的那么认为?你没开玩笑?”我永远有个部分无法相信最好的事,而总预期会听到最糟的事的。所以我已准备好听他说:“我很抱歉,我们无法接受这稿子。你必须完全重写一遍。”
“我就是那个意思,”鲍伯笑着道,“我为什么要在这样一件事上对你说谎呢?你认为我想出版一本坏书吗?”
“哦,我只不过以为你可能想让我开心而已。”
“尼尔,相信我。如果你写的是本讨人嫌的东西,我不会为了让你开心而告诉你你写了一本很棒的书的。”
“好吧!”我慎重地说。
鲍伯又笑了一声。“天哪,你们作家是我所知最没安全感的人。你们甚至无法相信一个他的生计要靠告诉你实话的人。我告诉你,它是本了不起的书。它对很多人都会有所帮用。”
我松了一口气:“好吧,我相信你。”
“只不过,还有一件事。”
“我知道!我就知道!有什么不对吗?”
“没什么不对。只不过你没写任何的感谢词。我们只想知道你是否要写一篇感谢词,是你忘了写,或是你不预备写,如此而已。”
“如此而已?”
“是如此而已。”
“感谢上帝。”
鲍伯笑了:“这就是你的感谢词吗?”
“那也不失为一个好主意。”我告诉鲍伯我会马上用电子邮件传给他一些东西。当我挂上电话时,我不禁发出了一声欢呼。
“你怎么啦?”太太南希从隔壁的房间叫道。我则得意洋洋地大踏步走过去。
“哦,真好。”她展颜微笑。
“你想他是当真的吗?”
南希转动着眼珠笑了起来:“我确信鲍伯不会在这种事上对你说谎。”
“他也是这么说的。不过,还有一件事。”
“什么事?”
“我应该写一篇感谢词。”
“哦,那不成问题。你可以在十五分钟内写出一些东西来。”
很显然,我太太该成为一个出版商的。
所以,在一个周六的早晨,我坐了下来,开始问自己:“在这本导读书的前页,我想要感谢谁呢?”我的头脑立刻说:“哦,当然,神啊!”没错,但我与自己争辩,我为每一件事都感谢神,而不只是这本书。“那么,就写呀!”我的头脑回嘴道。所以我提笔写道:为我整个人的人生,以及我可能用它来做的任何一件好的、正派的、富创意的或神奇的事,我要感谢我最亲爱及最亲密的朋友——神。
我记得自己蛮讶异我这种说话方式的。我从没有以那种方式来描述过神,而我却心知肚明那正是我的感受。有时候,只有当我正在写东西时,我才觉知到我确切的感受。你有没有过类似的经验?当我在写上面那段话时,我突然领悟……你明白吗?我真的跟神有个友谊耶。那正是我的感觉。我的头脑说:“那么,就写下来。说出来吧!”于是,我又开始感谢词的第二段:
我从未有过这样美妙的友谊——那正是我对我在这儿拥有的东西的感觉——而我绝不想错过一个感谢的机会。
然后我写下了一些我完全不明白为何会写出来的东西:
有一天,我希望我能非常详细的解释给每一个人听,如何发展这样一种友谊,以及如何利用它。因为神最想要的就是被利用。而那也是我们想要的。我们想要与神为友。要一个可运用并且有用的友谊。
就在那一刻,我的手凝住了。一股寒窜上我的背脊。我感到体内有一股冲力。我安静地坐了一会儿,因为对某些事的全然深究而楞住在当场,那是片刻之前我想都没想到,现在却仿佛非常而易见的东西。
那种特定的经验并不是新的。当我写《与神对话》时常常会有。几个字、几句话会由我的头脑飞出。而当我在我面前的纸上看见它们时,我会突然明白这就是我本来要说的,纵使之前几分钟我对“这个”还一无所知!那经验通常伴随着某种的身体感受——一阵突然的酥麻感,或我称为快乐的颤抖感觉,或有时候是喜悦的泪水。并且,偶尔三者俱有。
这次就是三者俱有,三重的重击。所以我知道我所写的是绝对的真理。
然后我收到了一个重要的个人启示。这在从前也发生过。这感受是猛然间对一些事的全盘“觉知”。你“立刻”明白了。
我被导引(那是我唯一能描写它的方式)去明白,在三部曲之后,我的写作还未完结。突然我很清楚,至少还有两本书得写。然后关于这些书的一种了解,以及它们会说什么横扫了过来。我听见神的声音悄悄在说……
尼尔,你与我的关系和你与别人的关系并无不同。你们以一个对话开始你们的互动。如果对话进行顺利,你们便形成一个友谊。而如果那进行顺利,你便体验到一种与他人的一体感觉——心灵相通。跟我也是一模一样。
首先,我们有一个对话。
你们每个人以你们自己的方式体验你们与神的对话——在不同时候以不同的方式。永远是个双向的对话,就像我们现在有的这一个。它可以是“在你的头脑里”,或在纸上的对话,或我的反应花了多一点时间,在你听到的下一首歌,在你看到的下一场电影,或你去听的下一场演讲,或你读到的下一篇杂志上的文章,或你在街上“偶遇”的一位友人的偶然发言里触及了你。
一旦你明白了我们一直是在对话,那么我们便能进入友谊。最终,我们将体验到心灵互通。
所以你要再写两本书:《与神为友》及《与神合一》。第一本将谈如何运用你在《与神对话》里分享的原则,将你的新关系转变成一个功能完美的友谊。第二本将透露如何提升那友谊进入心灵互通的经验,而当你做到时,又会发生什么。它将为每位追求真理的人提供一张蓝图,并且会带给全人类一个令人兴奋的讯息。
现在你和我是一体的。只不过你不知道而已。你选择不去体验它——就如你们不明白或选择不去体验你们彼此的一体感一样。
尼尔,你的书会为所有读它的人结束那分割。它们将摧毁分裂的幻想。
这是你的作业。这是你的工作。你要摧毁分裂的幻想。
任务永远是这一个。从来不是任何较次要的事。你的《与神对话》永远是,并且只是,开始而已。
神最想要的就是被利用(2)——与神为友2
尼:我楞住了。另一股寒气窜上了我的背脊柱。我开始感觉到一种内在的颤抖,无人能探测到,你却在你身体的每个细胞里感受到的那种。当然,那就是正在发生的事。你身体的每个细胞以一种更快的速度振动。以一种更高的频率来回摆荡。与神的能量同舞。
神:那是很不错的描述方式。那是个非常棒的比喻。
尼:哗,等一下!我不知道你会这么快现身。我只是在溯及你在一九九七年所说的话。
神:我知道,我忍不住嘛!本来我要等到这本书中段的某处,但你开始写出非常诗意的字句,我就没办法留在远去了。
尼:很好,那真好。
神:哦,真的,那几乎是自动自发的。不论何时,当你抒情地写作,充满诗意地说话,露出可爱的微笑,唱一首歌或跳一只舞时,我都必须现身。
尼:真的吗?
神:让我这样说好了。我永远在你的生命中。在一切方面。可是当你打心底做这些事时,你变得对我的在场要有意识得多:当你打心底微笑或爱或歌或舞或写时。这是我是谁的最高版本,而当你表现这些特质时,你是在表现我。我是在实话实说。你是在再现我。就是,将我凸显出来。
你是自你内——我一直居住的地方——将我取出来,而在你的外面凸显出我。因此我看来仿佛是“刚刚现身”。然而真相是,我永远在那儿,而你只在那些瞬间觉察到我。
尼:是的。不过在我进入与你的另一场对话之前,我还有许多要说的话呢。
神:那就请说吧。
尼:抱歉,但忽略你不是件容易的事。你一旦在此,就很难假装你不在。就像那位股票掮客,他一开口,每个人都洗耳恭听。现在你已打开了话匣子,谁还想听我说呢?
神:有很多人想。也许每个人都想。它们想听听看你的近况如何。他们想知道你学到了什么。别因为我现了身而撤退。那正是许多人的问题所在。神出现,而他们便以为他们必须变渺小些。以为他们必须贬抑自己。
尼:在神的面前我们难道不是应该贬抑自己吗?
神:我来不是为了贬低你,却是要提升你。
尼:是吗?
神:当你被提升,我也提升了。而当你被贬低,我也被贬低了。
我们只有一个。你与我是一体的。
尼:是的,那正是我进行的方向,我正往那儿去。
神:那就去吧,别让我阻止了你。告诉读此书的人们你所有的经验。他们真的想知道那些事的。关于这一点你是正确的。当大家开始认识你,他们也会认识自己。
他们会在你内看到他们自己,而如果他们看到在你内乃是我,那么他们将明白我同样也在他们内。而这将是件了不起的礼物。因此开始说你的故事吧!
尼:好吧,我刚才正在说,我体内的每个细胞仿佛都在颤抖、振动、摆荡。我正在颤抖,一种兴奋的奇妙颤抖。一滴泪珠自我的一双眼睛流出,滚下我的脸颊;而当我自鬓边舔它时,舌头尝到了咸味。我又有了那种感受。我以为爱会由内而外的溢出来。
我再无法为感谢词写一个字。我必须用我刚才被给予的东西做些什么。而当时当地,我就想开始写《与神为友》。
“嘿,嘿,嘿,你不能那样做!”我的头脑告诫我说,“你还没写好第三本呢!”(当然,这第三本是指《与神对话》三部曲中的第三部。)
我知道在我敢开始另一个方案之前,我必须先完成三部曲。但我仍然想用流过我血管的能量来做些什么。所以我决定打电话给我的另一家出版商——纽约的普南出版集团的编辑。
“信不信由你”当她接了电话时,我冒出这句话,“我刚才被给予了另外两本书的主题,以及去写它们的命令。”
神:我从不命令任何人去做任何事。
尼:噢,我想我跟我的编辑是用了“命令”这人字。也许我该说:“以及去写它们的灵感。”
神:那会是个较好的字眼,一个更精确的字眼。
尼:然而我是那么的兴奋,以至于没有留心我的每个用词,估量其精确度。
神:我了解,然而多年以来,正是这类事情创造出关于我的一个谬误印象。
我现在到这儿来,就是要修正那印象。我来主要是告诉你,与神有个真实的友谊是什么感觉,以及你如何能拥有它。
尼:我又再兴奋起来了!开始,开始吧!
神:把你的故事讲完。
尼:谁想听那些?我想听这个。
神:把你的故事讲完。它是有直接关系的。并且它会将我们带到当前来。
尼:唔,我只是告诉我的编辑你告诉我的有关下两本书的事,她跳了起来。我问她,她认为普南公司会不会有兴趣出版它们。
“你开什么玩笑?我们当然有兴趣。”她说,并说她希望我将刚才告诉她的话写一篇短短的摘要。
第二天我电传了一些东西给她,而那公司也非常爽快的给了我两本书的合约。
神:你为什么不就将那书放在网际网路上?
尼:什么?
神:你为什么不让人们可以免费的得到它们?
尼:你为什么这样问我?
神:因为那是很多人想知道的问题。出版商会提供你很多钱吗?
尼:哦,是的。
神:你为何同意拿钱呢?“如果你是个属神的人,你会同意免费与世界分享这资讯。你不会跑来跑去跟人订下数本书的合同。”不是有些人在这样说吗?
尼:一点没错!他们是在那样说。他们说我是为了赚钱才写的。
神:那么……?
尼:我不是为了赚钱才写的,但那并不成其为不收费的理由。
神:一个属神的人不会那样做。
尼:不会吗?神父们不拿薪水吗?拉比们(译注:犹太教牧师)不吃饭吗?
神:他们是有收入,但并不多。神的教师们生活贫苦,他们不分享简单的真理而要求大笔财富。
尼:我并没要求一大笔钱。我并没要求任何东西。是他们出的价。
神:你该拒绝的。
尼:为什么?谁说金钱是不好的?如果我有个机会能藉分享永恒的真理赚一大笔钱,何乐而不为?除此之外,搞不好我是想要用其中一部分去做一些非凡的事呢?搞不好我是想要设立并资助一个非营利基金会,将你的讯息带到全世界呢?搞不好我还梦想改善别人的生活呢!
神:那或许有些帮助,或许会令我不那么生气。
尼:搞不好我就直接捐掉一大堆钱?搞不好我可以帮助需要帮助的人?
神:那也不错。我们可能比较谅解。我们可能开始接受。但你,你自己,应该过很简朴的生活,你不该将它花在你自己身上。
尼:我不该?我不该庆祝我之为谁?我不该生活得富丽堂皇?有一个美好的家?开一部新车?
神:不行。你也不该有炫丽的衣裳,或在昂贵的餐庭用餐,或买奢侈的东西。你该将所有的钱施舍给穷人,并且活得好像不在乎金钱的样子。但那正是我如何生活的样子啊!我活得好像不在乎金钱的样子。我自由在地用它,轻易地给人钱,慷慨的分享它,并且真的正是那样表现——好像不在乎金钱似的。
尼:当我看到我想要拥有或想做的什么昂贵的东西时,我表现得好像不在乎金钱似的。而当我的心召唤我去帮助别人,或在世上做些富丽堂皇的事,我也表现得不在乎金钱似的。
神:你继续那样用钱,你便会失去所有的钱。
尼:你的意思是“用掉”所有的钱!你无法失去钱。你只能用它。被用掉的钱并没失去。是某人得到了它!它并没有消失无踪。问题在于,是谁得到它?如果钱到了卖给我东西或为我做我想要做的事的人手上,我又怎么会“失去”任何东西呢?而如果钱花在做好事上,或满足别人之所需,又有何损失呢?
神:但如果你不抓紧它,你就没有任何剩余的吗?
尼:我不会“抓紧”任何我拥有的东西!我学到的是当我抓紧什么东西时,我才会失去它。如果我“抓紧”爱,我也许就完全没有爱。如果我抓紧金钱,它便毫无价值了。想要体验“拥有”任何东西的唯一方法。那时——并且唯有那时——你才能知道你拥有它。
神:你跳过了我问的更大要点。以你的伶牙俐齿,你完全避开了主题。但我不会让你得逞的。我要将你拉回到主题。
要点是,教导神的真理的人,不会且不该为了钱而那样做。
尼:谁告诉你的?
神:就是你。
尼:我吗?
神:是的,你告诉过我。你一辈子都这样告诉我。直到你写了这些书,并且赚了很多钱之后。是什么造成你的改变的?
尼:是你。
神:我?
尼:是你。你告诉过我金钱并非万恶之源,虽然我可以确定金钱的错误运用是万恶之源。但你告诉我生命是创造来让我们享受,并且那样做是可以的。
不止是可以。你还告诉我,金钱与人生中的任何其他东西无不同,全是神的能量。你告诉我,你是无所不在的,你是以每样东西,围绕着每样东西,并透过每样东西来表现的——的确,你是每样东西,一切的一切——那包括了金钱。
你告诉我,我一辈子都对金钱抱持着一个不正确的看法。我使它成为错的、肮脏而无价值的。而当我这样做时,我是在令神成为错的、肮脏而无价值的,因为金钱即你是谁的一部分。
你告诉我,我曾创造了一个有趣的人生哲学,其中金钱是“坏的”,而爱是“好的”。所以,对社会而言,一件东西越有爱心或越重要,我或任何别人就该用它赚越少的钱。
而你说,在这一点上,半个世界都搞反了。
我们付给我们的脱衣舞娘和我们的第一垒球员不可计量的钱,去做他们从事的事,同时,我们在为爱滋病寻找一种治愈方法的科学家、在教室里教我们孩子的老师们,以及照顾我们灵魂的牧师、拉比和神父们,则靠面包和水过活。
你告诉我,这创造了一个上下颠倒的世界,在其间,我们最重视的东西得到最少的报酬。而且你告诉我,这不仅行不通(如果我们真的想创造我们说我们想创造的世界),并且甚至也无必要,因为它根本非你所愿。
你告诉我,你的意愿是让每个人都奢华的过活,而我们在这地球上唯一的问题是,我们还没学到如何分享——纵使经过这数千年之后。
你也说得很明白,我并不能借由避开金钱而教给世界有关金钱的真正真相。我只不过借由自己示范其功能不佳而鼓励了世界之功能不佳。
你说,如果我欢喜地接受金钱,确实地,接受人生中所有好的东西,并且也欢喜地与人分享这些东西,反而会是个有力得多的教悔。
神:我告诉过你这些事?
尼:是的。毫不模棱两可的。
神:而你相信我?
尼:我的确相信你。事实上,这些新信念改变了我的生活。
神:好。那好极了。我的孩子,你学得很不错。你学得很好,你学得很好。
尼:我就知道!你是在试探我。我知道你只想看看我会如何回答那些问题。
神:是的,但现在我还有更多问题问你。
尼:哦,老天!
但人们为什么该为这讯息付费?忘掉你为什么认为你为它得到钱是可以的。但为什么人们该为它付钱?神的道不该是对所有的人免费的吗?为何不就将它放在网际网路上?
因为人们日夜不停的以上千字告诉别人他们的信念,以及别人为什么该采用那些信念,而导致网路大塞车。你近来有没有上过网?没完没了。我们已打开了潘朵拉的盒子。
你能否想像,当这一切开始时,如果我跳上了网际网路,宣布我在与神对话,会有多少人注意那消息?你真的认为那在网路上会是新闻?算了吧!
神:好吧,但现在你的书已变得非常受欢迎。每个人都知道它们了。那现在为什么还不把它们放在网路上呢?
尼:人们知道《与神对话》这套书有价值,是因为其他人曾给出他们珍视的东西来换取它。是人们放在这套书里的价值令它们具有现在的价值。
人们一辈子都在为别人做好事。那就是我们任一个人在此所做的。我们全都只在奉献给社会我们的“货品”。
当世界同意我们所奉献的是有价值的——不论它是修理水管、烘烤面包、治疗别人,或教导真理——世界说它“有价值”,那即是,能够具有价值。
而如果我们借由提供我们拥有的某件有价值的东西,去给另一件东西价值,我们就不只收到我们给出的价值——我们就让那东西立刻对别人也有了更多价值,别人也想拥有。
所以,别人会被它吸引,因为人们永远在寻求将价值带入他们的人生。而我们的商业体系就容许我们去决定什么有价值,而什么没有。
它并非一个完美的体系,有关我们该去珍视什么的决定也不完美。但这不完美的体系是我们现在所拥有的。而我正努力在体制内改变它。
神:那些没钱买你的书的人又怎么办呢?
尼:在这个国家里,每个家庭都有书。所以问题不在有没有书,而是有的是什么书。
更有进者,《与神对话》三部曲事实上可以在每个图书馆里找得到,并且经由“送朋友一本书”这个方案也送到了监狱里。这方案也提供书给其他需要的人。
所以,我在此想说的是这些资料不是得不到的。它已被翻译成三十二种文字,人们在全世界都找得到它。从香港到特拉维夫,由波兰到日本,从柏林以波士顿,人人都在读它,在团体里研究它,并且与别人分享。
不过,我得承认,这些对我而言曾是很难回答的问题。在我的人生中,整个有关金钱的议题,以及有关什么是可以拥有和可以做的,曾让我烦恼了数千年。如你说过的,在这一点上,我与大多数人并无不同。
纵使在今天,我还有个部分认为,我该公开弃绝《与神对话》三部曲所带给我的盛名、丰富的钱财和每样其他的报赏。我有个巨大的部分想要穿一件苦行者所穿的粗毛布衬杉,住在一间简陋的茅舍里,并且不因我为世界所做的好事而接受任何世界的财质。不知怎地,我的想法是这会让那好事有价值些。
你看出了这其中的诡诈吗?我设定了一个结构,在其中,我叫人们去珍视我不为之收取分毫的东西。
然而,我如何能期望别人珍视我不珍视的东西呢?我并不问自己这个问题,对我而言它太深刻了,太接近问题的核心了。而如果我相信,我必须受苦,别人才看得到我的价值,那我放在自己身上什么价值了呢?这是另一个核心问题,另一个该忽略的主题。
但既然你提出了那个问题,我便问:泰德•透纳(译注:美国CNN传播公司的经营者)是否比德瑞莎修女较无价值?乔治•索罗是否比契•李维拉人较差些?人生中仿佛拥有许多好东西的捷西•捷克逊(译注:美国黑人民权运动领袖)的政治,是否比拥有较多的维克来夫•海弗的政治就较无价值?
其服饰的价值比喂饱一个穷小孩一整年还要贵的教宗,是否因为他做为拥有百万财富的教会领袖而生活如国王,人们就会称他所说的话为亵渎呢?
泰德•透纳与乔治•索罗曾捐出上百万的钱财。他们活出了自己的梦,而其报偿更加强了全人类的梦的力量。
以活出我们自己的梦去加强全人类的梦的力量。多么庄严伟大的想法啊!
捷西•捷克逊以带自己到一个具有非凡影响力的希望带给上百万的人。教宗会启发了全世界的人,而万一他衣衫褴褛的出现,也不会对全世界的天主教徒有更多启发的(事实上,很可能少得多)。
所以对于《与神对话》的经验所带给我的更多人生中的好东西,并且给了我更多好东西去分享这件事,我已经能够妥协了。
神:不过,在此我想要指出,这些书的出版并非发生此事的原因。你在书未出版之前,已植入了那个原因。事实上,那就是他们为何会出版以及为何变得如此受欢迎,和你变得如此成功的原因。
尼:是的,我明白你说的是真的。
神:你可以确定它是真的。当你改变时,你的人生,以及你围绕着金钱——以及所有好东西——的实况也都改变了。
当你改变了你对他们的观点时,它们便改变了。
尼:恩,且说,你知道吗,我认为这些事是你做的。我一直告诉人们,是因为你想要那些书走红,它们才变得那样。事实上,我有点是受到以为这全是神的意旨这念头所吸引。
神:当然,你是那样的。那免除了你对他们的责任,并且更有进者,给了整件事更高的可信度。所以在这儿我并不想刺破你的气泡,但这并非我的点子。
尼:不是吗?
神:非也,它是你的。
尼:哦,太好了!所以现在我已经无法说我是受到神的启发了。但关于我正在写的这本书又如何呢?是你到我这儿来,并告诉我去写它的吧!
神:好吧,这正是我们开始讨论如何与神为友的一个好地方。
神的世界里没有错误,没有意外(1)——与神为友3
神:如果你和我要有真正的友谊——一个实用的友谊,而不是只是理论上的友谊……
尼:那很重要。让我们在此打住,因为这是个重要的区别。很多人认为神是他们的朋友,但他们并不知道如何运用那友谊。他们把这视为一种遥远的关系,而不是一个紧密的关系。
神:有更多的人甚至根本不认为我是个朋友。那正是让人悲哀的部分。许多人认为我像父母,而非友人——并且还是一位严厉、残酷、苛刻且愤怒的父母。一位绝不肯容忍他们在某些方面失败——比如说,如何崇拜我——的父亲。
在这些人的心目中,我不只苛求你们的崇拜,我还以某个明确的方式要求它。你到我这儿来还不够,你必须经由一条特定的路径到我这儿来。如果你由另外一条路——任何另外一条——到我这儿来,我就会拒绝你的爱,忽视你的恳求,并且,真的咒你下地狱。
尼:纵使我对你的追求是诚挚的,我的意图是真诚的,而我的了解是我所能及的最高了解吗?
神:纵使如此。是的,纵使如此。在这些人的心目中,我是个严格的人,在你对我是谁的了解里,我不接受任何不是绝对正确的观念。
如果你所达的了解不确定,我会处罚你。你的意图可以非常纯正;你可以对我如此充满了爱,以至于满溢出来。但尽管如此,如果你来到我这儿,唇上说着错误的名字,脑子里有着错误的想法,我仍会把你投掷到地狱之永火里,你将永远受苦。
尼:这么多人以那种方式看你是很悲哀。这根本不是一个朋友会有的态度。
神:不是,的确不是。所以与神有一种友谊——那种你与你最好的朋友所有的关系,他会接受任何以爱给予他的东西,宽恕任何在错误中做的事的那种友谊——对他们而言,那想法本身就是不可理解的。
然后,在那些真的视我为朋友的人当中,你说得没错;他们大半将我拦在一个很大的距离之外。他们与我的不是一种实用的友谊。反之,是个非常疏远的友谊,是个万一他们有需要时能够仰赖的关系。但它却不是它本来可以是的,一个日复一日、时时刻刻分分秒秒的友谊。
尼:而你要开始告诉我的是,要有那样一种友谊,需要怎么做?
神:改变心意那就是所需要的。改变心意以及勇气。
尼:勇气?
神:是的,拒斥“一个会拒斥你的神”的每个说法、每个想法和每个教诲的勇气。
那需要巨大无比的勇气,因为世界会设法使你的脑子里充满了那些说法、想法和教诲。对于所有这一切,你将必须采用一种新的思维,一种实际上相反于你被告以或你听到关于我的每件事的思维。
那很难办得到。对某些人而言,那是非常难的。但它却是必需的,因为你无法与某个你害怕的人产生友谊,那不会是个真实的、密切的、实用的、相互取予的友谊。
尼:所以,要创造与神的友谊,一个很大的因素就是要忘记我们与神的“惧谊”?
神:噢,我喜欢这个词。在你们的语言里并没有那样一个词,但我喜欢它。
那正是你们这多年来与我的关系——与神有个惧谊。
尼:我知道。在一开始我就在解释那一点。从我是个小男孩开始,我便被教以要惧怕神。于是我便很怕神。纵使当我溜开了时,我也会再被说服而回去。
最后,当我十九岁时,我拒绝了我少年时的愤怒之神。然而我并非借由以一位关爱之神取代那位神来做到那一点,却是完全拒绝了神。你根本就不再是我生命的一部分了。
这与不过五年前的我成了强烈的对比。在十四岁时,我所想的尽是神。我想,避免神愤怒的最好办法,是使神爱我。我还有过从事神职的梦。
每个人都以为我会成为一位神父。学校里的修女们都曾很确定。“他有圣召。”她们说。我妈也有把握。她看着我在我们厨房里设立了一个祭坛,并且穿上我的“祭披”,玩着“做弥撒”的游戏。当其他的小孩披上大毛巾当作是超人的披风,并由椅子上跳下来时,我则想像大毛巾是我的祭披。
然后,当我在上教区小学的最后一年时,我爸突然制止了这整件事。有一天,当妈和我正在谈论此事时,爸碰巧进厨房来。
“你不会进神学院的”他插嘴道,“所以别乱想。”
“我不会吗?”我大吃一惊地冲口而出。我以为那是早成定论的事。
“不会。”爸平静的说。
“为什么不会?”妈静静地坐着。
“因为你还不够大到能去做那个决定,”我父亲宣告,“你不知道你在决定的是什么。”
“我知道!我决定要做一位神父”我叫道,“我要做一个神父。”
“啊,你还不知道你要什么,”爸咆哮道,“你太年轻了,不知道你要的是什么!”
我妈终于说了话。“哦,亚么克斯,让这孩子有他自己的梦吧!”
爸完全不理。“别鼓励他,”他命令道。然后给了我一个他的“讨论已结束”的眼色。“你不会去上神学院。将那念头赶出你的脑子。”
我跑出了厨房,跑下后台阶,跑到后院里。我在心爱的紫丁香树下寻找慰藉。那棵紫丁香树根植于院子的远处角落,它的花期不够多,也不够长。但它当时正在盛放。我记得我嗅到了那紫色花朵不可置信的甜香。我像凶猛的斐迪南一样,将鼻子埋在花里,然后我哭了。
这并非我父亲第一次燃熄了我生命中的喜悦之光。
有时候,我会认为我将成为一位钢琴家。我是指一位像我儿时的偶像李柏瑞斯那样的职业演奏家。我每星期都在电视上观赏他的演出。
他是米尔瓦基人,而我们城里每个人都为这么一个本地男孩成了大名而兴奋不已。当时并非每个人家都有电视——至少在米尔瓦基南端的工人阶级家庭不是如此——但是,哎呀!我爸就是想法买了个十二寸的爱默生电视机,有个黑白的书面灯管,看来像是括弧记号。我每星期坐在那儿,被李柏瑞斯的笑容、他的板状大烛台,及飞过健盘戴戒指的手指迷住了。
有人曾说过我拥有完美的“音准”。我不知道那是不是真的,但我知道,我能坐在一架纲琴旁,而仅靠我的耳朵就弹出我听过的简单曲调,就像唱出来一样容易。
每次妈带我们去外婆家时,我会直接跑到靠着客厅一面墙的直立式铜琴那儿,开始砰砰地弹出“玛丽有只小绵羊”或“一闪一闪小星星”。
对任何我想尝试一弹的新歌,只要花两分钟,我便会找到正确的音符,然后,我会一遍又一遍地弹奏它,内心最深处都会因为我能奏出的音乐而兴奋莫名。
在我人生的这个时候(以及之后的许多年),我也崇拜我的大哥韦恩,他也能不照谱的弹钢琴。韦恩是我母亲前一次婚姻所生的,我爸不太疼爱他。事实上,这是个很温和的说法。其实是韦恩喜欢的任何事,爸就恨:韦恩做的任何事,爸就贬低它。所以,弹钢琴是“游手好闲的人做的事”。
我不懂爸为什么一直那样说。我爱弹钢琴——就我在外婆家所能弹奏的那么一点点——而妈和其他每个人都看出我显然有才气。
然后,有一天,妈做了一件大胆得不得了的事。妈到外面什么地方,或由分类广告找到了什么人或之类的,买了一架旧的直立式钢琴。
我记得妈花了二十五块钱(在五十年代早期是一大笔钱了),爸很不高兴,而妈说他没有理由如此,因为那是她好了几个月省吃俭用存下的钱。她说她根本没有动到家庭的预算。
她一定是叫卖的人运送过来的,因为有天我放学回家,钢琴就在那儿了。我高兴得快疯了,立刻坐下来弹。不久,那钢琴就成了我最好的朋友。
我必然是南欧唯一不必大人严词历色地威吓才练琴的十岁男孩。你没法将我自钢琴旁拉开。我不只是到处拣拾熟悉的曲调,我还自我创造咧!
在我灵魂之内找到歌曲,然后将它们挥洒过键盘的快活,深深撼动了我。我每天最兴奋的时候,就是由学校或运动场回家,并飞奔到钢琴边。
我父亲则完全没那么热心。“别再用力敲打那烂琴了!”我相信他是这么说的。但我爱上了音乐,以及自己创作的才能。有一天我会变成一位伟大演奏家的幻想越演越烈了。
然而,一个夏日,我被一些可怕的嘈杂声惊醒。我跳下床,披上衣服,急忙跑下楼梯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爸正在拆散钢琴!
不是在慢慢的拆,是在撕裂它。用一个铁锤用力地往里面锤,然后用铁橇撕拉它,直到木头凸出,并以可怕的尖叫声裂开来。
我呆立着,完人吓坏了。眼泪滂沱而下。弟弟看到我无声的抽泣得浑身发抖,忍不住的说:“尼尔是个好哭鬼。”爸爸则转过身来说:“别叽叽喳喳了。它占了这儿太多地方。该是丢掉它的时候了。”
我迅速转身跑回自己房间,甩上门(在我们家,小孩那样做是很危险的),猛扑到床上。我记得我哀号——真的是哀号——“不要,不要……就好像我可怜的哀求可以救得了我那最好的朋友们似的。但敲击和撕裂声继续不停,而我将头埋在枕头里,痛苦的哀恸不已。
直到今天,我还感觉到那个经验的痛。
直到此刻。
那一整天,我都拒绝走出房门,但我父亲无动于衷。可是当我接下去的三天都不下床时,他就变得越来越恼怒了。我可以听见他和妈在争吵,对于妈给我送饭的事。他认为如果我想吃饭,我可以像任何一个人一样下楼到饭桌边来吃。并且如果我真的下来吃,我就不可以呕气。
在我们家,不许人呕气或嘟嘴,至少不能对爸所做的决定如此。他认为那种表现是种公然的驳斥,而他不会加以忍受。在我们家,你不只需接受父亲的支配,你还得带笑的接受。
“你在继续哭下去,我就上来给你一些值得你哭的理由。”他从楼下吼道,而我知道他真的有那个意思。
直到在他不让我吃饭,我仍不出房门时,他才明白他必然是超过了一个限度,那是纵使他自己也不想去超过的。说真的,在这里我要说,爸其实并不是一个没心没肝的人,他只是个非常习于为所欲为的人。
他习惯于不受人质问,以及在宣告和执行他的决定时,不必用太多的复杂字眼和态度。在他长大的时代里,做父亲就是指做“老大”,他是不太能忍受任何的背叛的。
所以,当他最后终于来到我房门,并且真的敲了门——表示他在请求我让他进来时——对他而言,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我更能猜测母亲必定非常努力地说动了他。
“是爸爸”他宣告,好像我不知道是他似的,并且好像他不知道我知道似的。“我想跟你谈谈。”那是他一生中最接近于表示他为某件事对我道歉的一面。
“好吧。”我克制住怒气的说,他便进来了。
我们谈了很久,他坐在床沿,而我倚着床头板坐着。那是我和爸所有过的最好的谈话之一。他说,虽然他知道我喜欢弹琴,却没想到它对我的意义是如此之大。
他说,他只不过想让客厅多点空间,以将我们的沙发靠墙摆,因为我们要买些新家具。然后他说了些我永远忘不了的话。
“我们会给你一架新钢琴,一架小的方形钢琴,够小到你可以把它放在这儿,放在你的卧房里。”我兴奋到几乎喘不过气来。他说他已开始存钱,很快我就会有那钢琴了。
我久久的用力拥抱他。他了解我,一切都没事了。我下楼去吃饭了。
过了几星期,什么事也没发生。我想:“哦,他在等我的生日。”
九月十号到了,并没有钢琴。我什么都没说。我想:“他要等到圣诞节。”
当十二月来临时,我开始屏息以待。期待之情几乎难以忍受。所以当我的小型钢琴并没有出现时,失望之情就同样是不可置信的了。
更多个星期过去了,更多的月份过去了。我不知道是在何时何刻,我觉悟到爸爸是不会实践他的诺言了。但我也的确知道,直到我三十岁,我才领悟他或许从来就无意实践那诺言。
我自己刚才就对我的大女儿做了一个我知道我不会实践的承诺。我只想要她马上停止哭泣。那是为了要让她忘怀我现在无法记起的一些童年的悲伤事件。
现在我甚至不记得我答应了她什么。我只记得说了些什么去安抚她。我的话很有用。她用小手臂抱住我,喊道:“你是全世界最好的爸爸!”
而父亲的罪便迁移到了儿子身上……。(译注:此句引自《圣经》。)
神:你花了好长的时间讲这个故事哦!
尼:我很抱歉,我……
神:不,不,不——那并不是抱怨:那是个观察。我只是要指出,这个插曲显然对你变得非常重要。
尼:是的,它是的。